阿亚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呼吸也困难起来。
那是一张很年轻很令人惊艳的脸,容色几乎惊人,在她眼里,逐渐同她身后这些画里女主角的脸重合在一起。
阿斯托利亚·莱斯特兰。
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斯内普教授以前的心上人,是莱斯特兰家族的继承者,是这个庄园真正的主人,更是那个被魔法界大部分巫师遗忘的人。
此刻以幽灵的形态出现在她眼前。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斯内普教授从前的心上人,前女友,现在就站在她这个现女友的面前。
阿亚本应吃醋生气,应该愤怒的拔出魔杖针锋相对,可她实际上不能。
不仅是因为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死了,更是因为她是异能者,一个同她一样自异世而来的穿越者。
甚至还有可能,她跟她……
阿亚咽了咽口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令自己勉强缓过神,接受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令整个魔法界都讳莫如深的人。
她不动声色给自己使了个清醒咒,抬起微颤的手,指向那副标着名字的画。
“你既然是莱斯特兰那位,那上面的名字是……”
白衣女人好整以暇的看着阿亚,似乎是觉得阿亚这样的反应很有趣。
她轻笑一声,道:“你那么聪明,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阿亚木着脸道:“我并不聪明。”
白衣女人道:“你是的。我了解你,就像你也了解我一样。”
阿亚沉默。
那白衣女人又动了动,走向阿亚,却是停在了那副画的面前,看画的眼神犹如奇寒乍暖,骤然温柔了很多。
她缓缓道:“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在蜘蛛尾巷,同时发现自己是魂穿,穿到已经被莱斯特兰家族放弃的继承人身上。本来,我想着远走异国他乡,平淡过完这一生。可我没想到,我遇到了斯内普教授。”
她看向阿亚,笑了下,“还很年轻的斯内普教授,一切都还没经历的斯内普教授。所以,我留下了。并且为了以后能进霍格沃茨,有能力帮助斯内普教授,我开始努力争取莱斯特兰家族的重视,用最短的时间,成为莱斯特兰家族不可或缺的继承人。”
阿亚明白对方的意思,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我醒来的时候,只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继承人,我……”
白衣女人笑了笑,很耐心的说:“你不用怀疑。事到如今,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你的的确确就是阿斯托利亚,我也是。或者说,我就是你,十几年前的你。”
“不然,你如何解释,你与我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异能,一样的字迹,还有……爱上了一样的人?”
阿亚看她的眼神带着荒谬,“可我并没有那些记忆。从我记事起,我就是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
“可你即便没有记忆,你还是不可避免的爱上了斯内普教授。哪怕换了个身份,换了张脸,还是让斯内普教授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爱上了你,不是吗?”
白衣女人温和的看着阿亚。
阿亚沉默。
白衣女人转身,眷恋的看向了另一幅画。
“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差,为什么你每年都要去国外进行治疗,为什么会忘记一些东西,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阿亚一惊。
白衣女人淡淡道:“一个……做了很多年的梦。梦里,尸横遍野,断壁残垣,有一个黑衣男人等在尽头,可你始终无法看清他的脸。这样的梦,你从末世时期,就开始做了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阿亚悚然看着对方,“你……”
白衣女人微微一笑:“是我做的。你会做这样的梦,只是我给你的一个警示。一个……让你快点醒来,快点回到这个世界的警示。你想过吗,你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阿亚一愣,竟然真的本能的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然后就震惊的瞪大双眼。
“斯内普教授?!”
白衣女人微微颔首道:“是。你梦里的场景,是十几年你死时的场景。”
她转回身来,径直看着阿亚。
“十几年前,我,也是你,无奈死去。但魔法界尚且动荡不安,伏地魔还活着为非作歹,残害忠良。这样的魔法界,迟早会完,斯内普教授可能……也避免不了他最后的死去的命运。”
“可我努力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能改变书里斯内普教授原有的结局。倘若最后一切还是无法避免,那些悲剧依旧上演,那我那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我知道邓布利多他们不能完全杀死伏地魔,还有后患。于是在我得知自己必须要赴死时,我设了一个局,一个……和邓布利多一起布的局。”
“邓布利多?”
阿亚一愣,随即就想起来以往不管她说什么都要她出国的父母,这次在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后,就答应了。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邓布利多也参与了?邓布利多实际上与我父母达成了一个交易是吗?”
白衣女人点头。
随即,她苦笑一声,道:“这个局,必须由邓布利多参与,他才会相信,我是真的在想办法解决伏地魔。也只有这样,邓布利多才会因为我的赴死而愧疚,从而因为我,毫无芥蒂的信任斯内普教授,在我死后站在斯内普教授这边。不然,亲手杀了我的斯内普教授,没有像邓布利多这样的老巫师撑腰,会被整个魔法界也逼死的。”
阿亚浑身一僵,“所以,真的是斯内普教授亲手杀了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