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热水送来了,”春凤捧着热水闯了进来。
“水放下,你赶紧出去,在门外候着,”五婆子吩咐着。
“夫人,药煎好了,”郑嫂端着药进来了。
“你做什么?等你们夫人自己坐起来喝呀?大公子吼着郑嫂,自己坐到床上,把池木兰扶起身来,让郑嫂一勺一勺的,把大半碗的药喂好,在轻轻的把池木兰放躺下。
池木兰觉得可能是真的要生了,紧跟着有什么东西流出体内,“公子,郎中,你们都出去吧,夫人可能是要生孩子了,”王婆子真不愧是老产婆,她从池木兰异样的感觉中都看出有事要发生。
“那就麻烦王婆子。。。。”大公子倒是个彬彬有礼的人。
“公子无需多言,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老婆子尽力就是,公子以后还是对夫人好些才是,这么大的肚子,竟然会摔跤,还能早产了,如果夫人真有什么事,公子也是难辞其咎。。。”
没想到这王婆子也是个爱唠叨的人,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只是这屋子里只剩下疼痛难忍的池木兰。
“王妈妈,麻烦你了,”池木兰其它是不想再听她叨叨了,海棠说过,她会没事的,她知道自己肯定会母子平安的,她相信海棠。
“夫人,你有什么感觉吗?”
“王妈妈,我可能是快生了,我痛死了。。。。”阵痛来袭,池木兰感觉有大量的液体涌过体外。
“夫人,用力点,羊水破了,看来是要生了,郑嫂,用热水给夫人擦擦汗珠。。。。。”然后她们说什么,发生了什么,池木兰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疼晕过去了。
“夫人,你得用力呀,别人帮不了你,你要想你的孩子没事的话,你就得用力才行呀,”王婆子的喊叫声,手也在不停的摇晃着池木兰,又让池木兰缓过神来了。“你去问问你家公子,家里可有人参,得让夫人含点人参补点气,不然真没力气生了。”
“郑嫂,在衣柜的包袱里有人参,”池木兰清楚的记得,海棠昨天晚上给了自己两根人参,自己随手就给放到包袱里,想不到这个时候还能当救命用的。
“夫人,你听着我的话,该如何的用力,老婆子能保孩子平安。”王婆子可能不是话痨,只是想用说话来分散产妇的注意力。。。。池木兰听着王婆子的话,很快也就知道该如何用力,如何使劲了。“夫人,夫人,老婆子看到孩子的头了,用劲,用劲,再用些劲,出来了出来了,孩子的头出来了,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位小少爷,大嫂,你去给孩子擦擦身上的污物,清洗鼻腔,你们家里可用的人怎么这么少呀?”
“王妈妈,不瞒你说,我们夫人这是昨天才搬过来,有好些个事,还没安顿好呢,”郑嫂接话说。
“你们进去帮忙,听王婆子吩咐,”是门外大公子大声说话的声音。
“王婆婆,我们公子,让我们听你吩咐,做什么事,你尽管支使我们,”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挽着发髻,打扮干练。
“先去给你们家公子报个喜,生了一位小少爷。快点快点,有孩子的头出来了,夫人,用用劲,用劲,再用些劲,别让孩子受伤着,”王婆子在那儿喊着,池木兰在拼命的用着力气。“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又是一位小少爷,”
“外面的妈妈们都进来帮忙着,”进来的这位似乎是很兴奋,忙着喊人进来帮忙着,端些热水进来,都快点动起不,小心点掀门帘,别让风乱进来伤着夫人。”进进出出的人,池木兰一门心思都放在用劲上,根本没有时间看谁谁谁,可心里却有些慌,这些人与自己可都是陌生人,可别让人趁乱抱走自己的孩子了。她拼命的用意念在喊着海棠,海棠,要好好的看好孩子们。
“丫头,你安心的生孩子,我会保护好孩子们的。”海棠听到了池木兰的话,有了海棠的回音,池木兰也就放心着。
“你们替夫人好好收拾一下,让夫人好好休息,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生了两个儿子,”王婆子羡慕的安排着。
可是池木兰的疼痛还在继续着,感觉肚子里又有些动静,这孩子们不是都出来了吗?怎么还会有动静,“王妈妈,肚子里可能还有一个,”池木兰拼命的喊出这句话。
“真的,你们都先去收拾好孩子们,夫人,你再试试用劲,”
“王妈妈,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全身都散了架了,”池木兰一字一字的往外蹦着。
“夫人,为母则强,为了你的孩子,你也得使劲呀,郑嫂子,换人参,让夫人再提些力气,夫人,你要想你的孩子没事的话,你就得拼尽全身的力量才行呀。你想想,别人一次只能怀一个,你却一次怀了三个,你可省事了,想想也是件幸福的事呀,你想想,这一下生了三个少爷,那婆家人以后还不得把你供着呀,你可有三个儿子傍身的,哪还有人敢欺负你呀,”王婆子在那儿絮絮叨叨的给池木兰打着气,池木兰听着她说话又想笑,却又没力气笑。
“是呀,夫人一举得了两位少爷,老太爷和太夫人还不高兴疯了,”进来的妇人答话说。
“是呀,夫人,再用点力,让这个孩子平安出来,你看,你看,孩子的头都出来了,夫人再用些劲,想想孩子,想想孩子们,”
池木兰真是拼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了,只听得王婆子喊了一句话。“小少爷出来了。”池木兰并什么都不知道,精疲力竭的瘫了。
“恭喜公子夫人,贺喜公子夫人,喜得三位少爷。”有人进来了,有人贺喜的声音。
“都收拾好了,收拾好了都下去吧,”是大公子的声音。“刘妈,你和白茫回去,把本公子的东西都收拾好,让白茫带过来,然后让肖管家和厨房的李妈妈一起夜过来伺候,本公子就不回府里住了,还有老太爷老夫人那边,先别管了,等我决定了再说,”
“大公子,你去战场待了一年了,还不回府吗?老太爷,太夫人可是月月来信,要公子回。。。。”
“你们都出去吧,刘妈你留下,”大公子厉声说。“刘妈,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是母亲给我的,我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让你下不了台,不然你在这府里也是没法混了。自我十二岁离府,本公子就没想过再回那个家,现在我建功立业了,本公子还会再回那个家吗?自己的前途凭自己去挣,本公子也不需要靠着祖宗和爷爷的荫庇,我会给自己和我的家人们挣个名分的,你回去就把这话回给老爷,老夫人听吧。”
“大公子。。。。”
“刘妈妈,你是想说,让我别为难你是吧,我才是主子,是墨家的长子嫡孙,”大公子没有了一丝笑容,这表情虽说在灯光下,可让人看着也有些不寒而栗。
“是,奴婢告退了,奴婢把她们带回去了。”
池木兰冷眼看着这一切,虽说她生孩子,用尽了力气,可还有心眼在的。侧身看看孩子们,都睡得挺好的,她也安心了,都说七活八不活,有海棠他们在,孩子们应该都没事的。“这位公子,请问你是什么意思?救命之恩,可以报答,可这眼前的事,已经超过报恩了吧。”池木兰问。
“这位夫人,你我萍水相逢,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请你帮忙,只是在下心里有一个疑问,你家的下人们是不是把在下当着你的夫君,这个家的男主人了吗?”
“那我也对你坦诚相告,我是个弃妇,我的夫君去世了,我让婆婆和她的侄女,也就是我夫君的小妾给扫地出了门,重点是被赶出家门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我一路奔波,想到这小小的旗场城安家落户,却不想会早产,弄得一个措手不及。”池木兰对他,也不想说什么谎言。“现在你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和我的孩子们认成是你的,”池木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从来没想过,剧情会这么发展。“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和我的孩子们认成是你的,夫人和孩子们?”
“没想到夫人也是个可怜人,我是墨圻伦,”
“墨家?这大邵中这个姓倒是不少,”池木兰努力的调动着落落的记忆。“你是哪一个墨家?”
“夫人懂的还真是多,本身在下想请夫人帮忙,也会据实相告的,我的祖父就是墨郡王,墨敏容,我是他的孙子墨圻伦,”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听你刚才的话,你是从战场下来的?”池木兰问。
“是的,夫人请听我慢慢说来,我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墨圻伦,可我亲生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我还有一个姐姐,长我一岁,现已出嫁。”
“没想到你也是个可怜的,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你应该生活的也不是多好吧。”池木兰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些同情,也有了些好感。
“是呀,听我的奶娘说,我母亲生我难产而亡,第二天,我父亲就不顾我祖父的反对,坚持把一个姨娘扶了正,三天后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
“你是跟谁长大的?谁把你带大的?你姐姐吗?”
“我母亲的贴身丫头,把我带到十二岁,我十二岁的时候,奶娘去世了,我并求了祖父母,回了他们的祖籍,就是这旗场城,”
“你爹你现在的母亲,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