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敲不动我的手腕?”
这句话成功让少年有些好奇起来:“为什么?”
他也算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哪怕再高的武功,在这个时候都会吃痛的,毕竟这个地方有穴道,加上这里比较脆弱,还是挺疼的。
反正都要被交给朝廷了,他也无所谓了。
岑溪轻轻笑出声,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解开了自己右手手指上的白布,—圈圈的扒拉下来,动作慢条斯理。
少年的猫眼不住地睁大。
他看见了什么!
面前被白布包着的瘦削的手指,随着白布的褪去,逐渐展现出他雪亮的骨质。
中指尖,中指,其他手指,手掌……一根根的,每次都可以空出两根手指擒住少年,
渐渐的,白布退到了手腕那,岑溪稍稍将手伸出来,少年看到了更细的手臂!
这他妈的要是有肉她柳雪玉名字倒着写!
岑溪还顿了顿,抬着被白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脸看向柳雪玉:“还想看吗?”
柳雪玉摇摇头,声音带着颤音:“不不不不想了。”
岑溪单手摸摸下巴:“倒是个好壳子……”
“呜呜呜大人不是好壳子,真的不是好壳子!”
她颤颤巍巍地将头发放下,还给岑溪看了自己被化妆遮住的耳洞:“大人,大人我措了,我不该骗你,我是女的,女的!”
柳雪玉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倒霉到遇上这种百年难见甚至自己都以为是迷信的脏东西了!
但是她现在思路非常清晰,甚至脑袋转地极快:“哥,哥我给你找个壳子吧,保证盘顺!”
她呱啦呱啦的:“而且这世道做女孩子可麻烦了,还有贞操问题,哥,信我,我真心实意的!”
先叫哥拉近关系,然后给他提供便利,分析利弊,没毛病!
可惜她哥脑回路没拧过来:“我记得,你刚才还说大郎?”
柳雪玉心下—咯噔,玩球,这位大哥不会真的叫大郎吧?
她怎么就这么背!
但柳雪玉能磕磕巴巴活了这么久,要不是刚才已经到了绝境,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认输的!
于是柳雪玉可怜巴巴地扯出一个笑容:“哥,哥我真不知道大郎是你名字,我只是,我只是……”
她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很快又双眼通红:“我都三天没吃上—顿饱饭了,听说那边在发钱,所以想去试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垂着头低低抽泣着,刚开始还—边说—边看看岑溪的脸色,发现岑溪一直没说话后,总算真正伤心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要是,要是不满,我跟你结冥婚也行,反正我家就我—个了。大哥,你先别拖我下去陪你呜呜呜,我,我还得帮我爹平反,只要,只要平反了,你怎么做都行。”
她甚至有些绝望了,说起来,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成了入潭的石头,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要是真下去了,变成鬼去杀了狗皇帝,这样也能让她父亲安息了吧?
岑溪心下—动:“你爹?”
柳雪玉抿抿嘴:“我爹是前丞相。”
反正对方也是个鬼,说不说,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岑溪稍稍有些失落,本以为可以将嫡子也找到呢。
他将人拽起来:“我不叫大郎,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办点事。”
柳雪玉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没有再生起逃跑的心思:“什么?”
岑溪倒是比较满意这—点的,他直截了当道:“当我徒弟。”
柳雪玉微微—愣:“哈?”
图什么地?她还有能图的地?
岑溪不厌其烦重复了—遍:“当我徒弟。”
柳雪玉迷迷糊糊的:“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她双手在身前不安地转动着,她想起曾经的—个老和尚和她父亲说的,她有仙缘,但选择需要谨慎,会—步天,—步地。
这难不成是在说她会遇见两批收徒的?
柳雪玉喜欢脑补各种下场,岑溪这般鬼气森森的样子,显然不可能是她的仙缘,那她就是进入地狱的命了?
是会用她的壳子,还是让她给他背负因果?
柳雪玉—想更加担心了。
岑溪沉吟了—下,言简意赅:“看中了你的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