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向窗外望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树的影子逐渐拉长,在门外孤零零的立着。禁闭的大门外看不到丝毫车灯从远处打来。
明天就是产检的日子了,墨寒竟然这么晚还不回家?洛溪若有所思的拉上窗帘,还是忍不住向那马路尽头望去,也许最后一眼就看到他回来了呢?
不消片刻,洛溪便被自己这一想法逗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
摆了摆头,她从化妆台上拿起手机。
既然等的这样焦急,不如亲自问问他。
嘟ashash
嘟ashash
嘟ashash
难道又在开会?
许久还不见人接起电话,洛溪不由的这样想到。
喂?
就在她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娇媚的应答,声音柔软动人,语调微微上扬,话中含笑,似乎带着些挑衅。
洛溪愣住,脑中一片空白,只呆呆的握着手机。
喂?
带着挑衅的女声再次响起,将她的思维拉了回来。
你是谁。洛溪问道。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也许是宫墨寒丢掉了手机呢?
很快,电话那头的声音便将她这一丝侥幸也全都打破。
我啊,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嘛?
洛溪并没有立刻出声,此时她的心情,应该是万分沉痛的吧。
她曾经在心中设想过这一刻,但都被她那一点儿侥幸心理给遮掩了过去,因为她觉得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一定会让她心如刀绞。
但是现在,这件事情真正发生,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煎熬。她只后悔设想到的时候没能想好如何应对,现在才会这样措手不及。
怎么不说话了?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嘛?那女声带着笑,像一只骄傲的公鸡,昂首挺胸的打鸣。
宫墨寒在哪儿?并不理会那女人的叫嚣,洛溪开口冷冷的问道。
哦,你是说寒啊,当然是在等我啊。
等你?洛溪疑惑的问道。
对啊,等我。那女人顿了顿,洛溪似乎能看到她把玩手指的悠闲姿态,等我去和他洗花瓣鸳鸯浴啊。
顿时,洛溪只觉得一道雷劈在自己的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呀,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女人轻叹一声,和你说话真费劲儿,你还有事儿嘛?别耽误,我们俩的时间。
她将我们俩三个字特意加重,言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洛溪挑眉,她还未怪罪这女人,她竟然敢踩在自己的脸上跳舞。当即冷笑一声,不打扰了,宫墨寒这样掉价,倒是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话音刚落便将电话挂掉。
还未将手机丢出去,手机便再次震动了起来,那蠢女人竟然又打了回来。洛溪冷笑一声,果断的将手机抛出。
手机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最终落在柔软的床上,却依然不依不饶的震动着。
洛溪堵住耳朵,想要隔绝这声音,正抓狂,那声音却逐渐弱了下去,刚要松一口气,那手机好像要与她作对一般再次响了起来。
洛溪还未发作,却有人早已按捺不住。
蓝玲推门而入,怒目圆睁,神色中的不耐已经要化成实质从她眼中流露出来。
吵什么吵?我儿子不在,你还想翻天不成?!她恶狠狠的盯着洛溪,仿佛要用目光将纤细的洛溪钉出个窟窿来。
洛溪苦笑一声,这母子恐怕是联合起来想要气死自己。
虽然满心怒火,却碍于身份不得发作,只得一口气吞入腹中,勉强挤出个笑来:抱歉,抱歉。
蓝玲哪里接受她的道歉,声音再度提高,冷哼一声,别整天装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在我面前来,你唬的了墨寒,可唬不了我。
说着,她仿佛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毛,你可别忘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最恶心你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