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晋好着呢，娘放心。”

见两个孩子都安然，陆氏这才安下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有流箭？”

天知道，方才听见下人通报说闺女差点被流箭伤到，吓得她登时险站不住。

姜杳简单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陆氏脸色微凝，“杳杳说广元大长公主的外孙？”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当初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差点累及豫国公府，陆氏怎可能忘记？

原本以为此事已成过眼云烟，没想到竟还未结束。

姜杳心里什么都清楚，却也不好表现地全然了然于心，只得故作疑问道：“娘，咱们家跟何家有什么恩怨吗？”

陆氏神色一敛，“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等回了府，娘再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你。”

“好。”

姜晋眨眨眼。

姐姐不是说这是大人的事情不用理吗？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

何宗瑞初入京，原本识得他的人并不多，众人观他衣着装扮，初时只以为是哪家的子侄亲戚，并未多想。

然而经过庭园里发生的事情传开之后，何宗瑞的身份也跟着传开。

年轻的只叹原来是大长公主唯一的血脉，难怪那么嚣张，居然连豫国公府也敢不看在眼里。

稍微知道些内情的，神色里则多了几分古怪和看戏的意味。

大长公主府对上豫国公府，一边是皇亲尊长，一边位高权重。

十几年前，平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十几年后，不知道平帝的选择还是否一样？

秦池并不知晓太多，但是不妨碍他觉察事态微妙。

虽然豫国公府一直站在皇权一派，但是从世子姜晢成为太子伴读那日开始，豫国公府已然被烙印了的标记。

自己跟秦渊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与秦渊在同一阵营里的豫国公府也是他的敌人。

这敌人的敌人，便可成朋友。

如是想着，秦池眼波微动，走上前去，“瑞表兄？”

何宗瑞望着眼前俊逸贵气的年轻人，又看了眼他衣袍上代表身份的暗纹，瞬间便确定来者何人。

他目光一闪。

看来传闻秦池对柳家大小姐柳知愿倾慕已久的事应该是真的，柳老太君过的并非整寿，秦池居然也亲自到了。

心思转动着，何宗瑞不露声色，连忙行礼，“拜见贤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池轻声，“诶，瑞表哥无需多礼，咱们是至亲，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何宗瑞不敢大意，警惕小心。

如此做派，与方才在姜杳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秦池越发肯定自己的直觉，笑意更甚，“姑祖母她老人家可好，可有一同归京？”

说起唯一的亲人，何宗瑞神色柔和了几分，“谢贤王殿下关心，外祖母一切安好，就是年岁有些大了，越发不爱动弹了，是以这次只有我独自进京。”

“那可真是可惜，本来还以为姑祖母一去封地十数年，都未回来过一次半趟，难道便不挂念？”

“如何能不挂念，外祖母可是时时刻刻想念着京城的人跟事。”

秦池敏锐地发现何宗瑞说这话时，眼底快速闪过一道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