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喜欢。”
姜杳看着萤虫灯内的小小萤虫,不禁想起那首著名的咏萤,无意识读了出来。
“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秦渊跟着重复着最后面两句,眼波微动。
姜杳浅笑,“我也觉得最后这两句写得最好。只要知音得逢,便要不惜一切,奉献自己的微薄余力。真好。”
秦渊垂首看着她,“那你的知音人找到了吗?”
“我?”
姜杳一愣,“别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秦渊叹气,“那以后好好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
姜杳乖巧点头,又忍不住偷觑他。
听秦渊这话,是期望自己视他为那个知音人吗?
也对,她跟秦渊之间关系那样独特,大家相互理解相互陪伴,不是知音又是什么?
姜杳暗自叫糟。
怪不得自己答不上来时,秦渊会叹气,自己刚刚让他失望了。
“呃,其实我认真想了,我觉得你应该就是我的那个知音人。”
她赶紧补救,“你想想咱们这么多年,宫里宫外的,你我一路相持相伴,自然是知音无疑啊。”
秦渊看着她努力讨好的眼睛,“行了别找补了,没生你气。”
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气大,他早就被气死八百回了。
姜杳暗自松了口气,嘴上没忘说着好话,“我可不是故意拿话哄你,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秦渊左边眉毛略略挑起,不予置评。
“对了,想问你个问题。”姜杳想到什么,忽然开口。
“什么?”
姜杳好奇问道:“嗯,如果是你,你会喜欢比你小很多岁的小姑娘吗?”
秦渊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没有啊,就是好奇。”
姜杳催促,“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到底会不会喜欢?”
秦渊目光转向另一边,“喜欢就是喜欢,与年纪无关。”
姜杳直直望着他完美的侧脸,一颗心莫名彭彭乱跳,忽然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
见她突然不说话,秦渊好奇问了。
姜杳摇摇头,暗自庆幸这会儿光线昏,秦渊看不出她脸上的不自在。
她埋头看着手上的萤虫灯,转移话题道:“我觉得这萤虫灯是好看,但是萤虫成虫后寿命也就这几日,让它们短暂的生命一直被困,似乎不大好……
反正这灯我也欣赏了,我能把它们放了吗?”
姜杳小心翼翼看他,生怕他不高兴。
毕竟这萤火虫是他辛辛苦苦抓来的。
秦渊并不在意,“既然是送给你的,自然由你处置,你想放就放了。”
“不生气?”
“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秦渊忍着没翻白眼。
姜杳一笑,将八角灯的灯盖打开。
灯盖一打开,原本被困在里头的萤火虫便开始争先恐地往外飞,它们尾部的荧光不住闪烁,是暗夜里形成了独特的。
姜杳惊叹,“好美啊,要是能天天看到就好。”
秦渊眼皮子一跳,“你这话不会是暗示我得天天给你捉萤火虫看吧?”
姜杳失笑,“当然不可能啊!你给我个天大的胆子,我也不能让你做这种事啊!”
让堂堂太子爷天天帮她捉虫,传出去她非得被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