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殿下，柳老太君在外求见。”

秦渊颔首，“将老太君请进来。”

姜杳则松了口气，“既然老太君来了，想来也是有很多话要同你说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先退下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秦渊快一步拦住。

“不着急，外祖母难得进宫一趟，你也一道见见吧。”

“……哦。”

姜杳囫囵答应着，半晌才后知后觉觉得不对。

秦渊这话她怎么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柳老太君又不是自己外祖母，他自己见就是了，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算了算了，就当做是顺道见见长辈吧。

柳老太君很快被请了上来。

相比起当年，柳老太君明显苍老了许久，发白如霜，后背也佝偻了几分，拄了根拐杖，所幸她耳不聋眼不瞎，精气神瞧着不错。

柳老太君依旧是慈爱可亲的样子，一见到姜杳就笑，亲切得跟自家祖母一样。

姜杳忙见礼。

“杳杳丫头也在啊，老身可有一阵子没见着你了。”

柳老太君看着姜杳刘海下若隐若现的伤痕，眼露怜惜，“听说你日前遇袭受了伤，眼下调养得怎么样了？”

姜杳笑着答应，“谢老太君惦记，晚辈的伤已差不多好全了。”

“那就好那就好。”

柳老太君抚着姜杳柔软的鬓角，“不难不死必有后福，杳杳将来必是有大福气的。”

“谢老太君吉言。”

姜杳笑盈盈，“老太君难得入宫一趟，必定有许多话跟太子哥哥说，那杳杳就不打扰了，先行退下。”

柳老太君笑眯眯，眼角尽是笑纹。

秦渊不放心地叮嘱，“别到处乱跑，让欢喜跟着你。”

这丫头到哪都容易惹上事，不叫人跟着实在不行。

“知道了。”

姜杳摆摆手，朝柳老太君福了一礼，转身退下。

秦渊目送姜杳出了门。

柳老太君望着这样的秦渊，不期然问道：“太子当真认定了是这孩子吗？”

秦渊点头，“是。”

柳老太君掩不住担忧，“哪怕她只得八岁？”

“我可以等。”

“如此看来，愿儿是彻底没有机会了。”柳老夫人不无遗憾地道。

孙女的心思她向来清楚，一如她向来也清楚太子对孙女无意。

这种事剃头挑子一头热没用，柳老夫人早知道孙女迟早是要失望的。

可虽然心理早有准备，但人嘛，难免有私心，事情未定下之前，总觉得还有希望。

但是如今这希望是彻底破灭了。

秦渊掀了掀唇，“以柳家的家世表妹的人才，选个如意佳婿不是难事。”

柳老夫人叹了口气，“太子也知道你那表妹，她自生下来就顺风顺水，未曾经历挫折，老身就怕这孩子太过执拗，会认不清现实。”

她真的是不愿意再看到柳家的女儿变成那样。

“表妹若是想不开，只会自误。”

柳老夫人点点头，“老身明白，这是老身会亲自跟愿儿谈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