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晢。

但见他神情微妙，“秦涧，你不会是喜欢之前在长佛山跟我们打过照面的，你外家那个表姐妹吧？”

虽然就见过一面，但也算他认识的吧。

秦涧几乎吐血。

他就知道不应该对姜晢抱有期待。

见他这一脸郁闷的表情，姜晢反而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你那表姐呢。”

虽然这么说仿佛不大好，但是就长佛山上那一次，由静蕊的尖酸娇蛮让他印象深刻。

他跟秦涧也算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可不想看见他砸在这么个女人手里。

秦涧看着姜晢，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看样子，姜晢定然不知道之前由静蕊做的那些事。

也好，他也不想跟姜晢有什么嫌隙。

秦涧敛了下眉，转口问道：“别说我了，你这个年纪，难道就真的没有中意的姑娘？”

年少慕艾，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我？”

姜晢脑中闪过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

他忍不住一笑，但未在意，“我跟你们这些眷恋红尘的凡夫俗子不一样，我心无杂念，一心向道。”

说着还学着高僧模样比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

秦涧神色古怪，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看。

姜晢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干嘛这么看着我？”

“姜晢，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就你这么没正形的性格，怎么能给太子做这么多年伴读？”

“当然因为我有能干啊！等等……”

姜晢感觉哪里不对，“你这是在骂我？”

秦涧默了。

秦渊跟姜晢，一个沉稳，一个跳脱，南辕北辙，怎么想也凑不到一块，偏偏两人做了十几年，好兄弟。

所以，秦渊确实也是重生的对吧？

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么受得了姜晢？

姜晢不想上赶找骂。

“算了，不说这些了，问你正经的。我听说在战俘里不停打听一个巴原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事他听说几天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秦涧挑眉，“我若说这个巴原是此战的关键人物，你信吗？”

他没说假话，这个巴原确实是个关键人物。

上一世对战北狨这场仗，东朝打得艰难。双方皆是实力雄厚，谁也不肯轻易认输，战事打得胶着，僵持了好几年。

后来，巴原就横空出世了，战局对东朝更加不利。

巴原是个练兵带兵能手，他带领的北狨军骁勇善战，是东朝的心腹大患。

不过那是几年后的事，如今这个巴原应该才投军没多久，还没正式上位。

趁敌人还羽翼未丰，正是剪除威胁的最好时候。

姜晢笑了，“又是你能掐会算那一套？”

秦涧不答腔，默默地看着他。

姜晢搔搔头，“说真的，我觉得挺匪夷所思，换做是其他人说，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但是是你说……大概一半一半吧。”

不得不承认，在对北狨的战事上，秦涧的见解判断多处是对的，一次是碰巧，两次三次就不一样了。

姜晢想了想，“行啊，我也帮你留意这号人物的。”

反正也不多费多大心思，万一秦涧是对的呢。

秦涧眼露赞赏，“明智之举。”

姜晢回以一笑。

话不用说，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