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纸条应该是刚才那黑衣人一同射入的。
幕僚急匆匆起身,站在秦涧身畔,正欲看看纸条上写的内容,却被秦涧快一步挡住了。
秦涧将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脸上闪过挣扎,艰难地闭了闭眼。
众人莫名,又觉喉咙发紧,等待着秦涧的最后决断。
“散了罢。”
丢下这么三个字,他边朝外走边喊,“备马,本王要入宫。”
在场众人脸色齐变,“王爷……”
还不等他们说出话来,秦涧已经丢下所有人走了,留下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秦涧大摇大摆地入宫。
彼时,正赶上一众臣公女眷出宫。对于这些人来说,今日可算是刺激了。先是在奉先殿里担惊受怕了大半日,原以为平帝转醒就天下太平,转眼奉先殿就着火了。
亏得他们提前被疏散出来,否则还不知道会搭上多少性命在里头。
还未等他们后怕完,禁卫军就开始提刀杀人拿人。
血溅了一地,些个胆子小的人当场就昏死过去。
好在禁军不是胡砍乱杀,默默将目标杀完绑完,便只是将他们赶到奉先殿边上的承泰殿,留了一队人马在殿内殿外看紧他们。
谁敢有异动,立即格杀勿论。
宫变当真发生了!
宫变并未祸及承泰殿,但是所有人都焦惶不已,紧紧缩在一起,生怕下一瞬便又会有其他队伍闯入,提刀砍杀。
就这么熬啊等啊,仿佛等了十年之久,承泰殿宫门被打开,大内总管祝公公前来传消息。
言则中宫母子假传圣旨,私自调兵,意图刺杀皇上、储君,已被当场拿下,等候审判。
众人瞧见不管具体什么心思,面上无不呈激动愤慨之色,严词叱骂谋反的叛贼母子,坚决与逆犯划分界限,向朝廷表忠心。
祝公公似乎不大爱听这些,只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赶着回养心殿伺候了。
祝公公走后又来了一波禁军,手上捧着一本名册,上面也不知道写的什么,总之被念到名字的就阖家上前,有的被直接放走,有的却被当场扣住。
扣的都是跟贤王一派走得近的。
谋反之罪,牵连广众,太子这是要秋后算账。
在场人无不胆战心惊,拼命回忆自己有否与先前贤王一派走近,没有的暗暗松气,有的即刻如丧考妣,悔不当初。
如是一波又一波地放人拿人,转眼天色都暗了。
得以归家的各家如蒙大赦,又像是背后鬼追一般,脚下生风迈着脚步疾走出宫。
在一众着急出宫的身影中,逆向而行的秦涧很难不引起注意。
“凌王殿下?”
“凌王不是送公主和亲北狨吗?怎么在这儿?”
“兴许是得知皇上病重,匆忙往回赶?”
“瞧这装束精气神,怎么看也不像风尘仆仆赶路的样子。”
“你是说凌王其实早已返京?”
“凌王返了京城却秘而不宣,难道……”
在场人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神色微妙。
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臣迈着快步往前走,“你们还有心思猜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只想赶紧出宫,越快越好。”
众人如梦初醒,“说的是,赶紧走赶紧走!”
管他甚密谋算计,都跟他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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