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找回自己声音,“钦天监选定日子了吗?”
“明年三月初九。”
秦渊抱住她,连同她怀中的孩子,语气坚定地道:“都不同了,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
迎着他坚定的目光,姜杳感觉自己不安的心情得到了安抚。
是啊,都不同了,结果也会不一样的。
先帝梓宫入陵这等大事,自然少不了先帝的儿孙。
虽则先帝有遗旨在先,藩王不必入京,但是朝中老臣还是希望睿帝能下旨特允诸王入京,以全孝义。
朝上,睿帝沉吟过后,松口应允,许诸王归京。
年后不久,诸王陆陆续续到京。
数年未见,诸王都明显成熟变化了。
陈王府上添了一位小世子,刚满一岁,长得颇似陈王妃,很得陈王疼爱。
陈王妃在闺中时就有贤名,嫁了人更是持家有道,听闻这些年陈王的产业翻了几番,夫妻俩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康王仍是那副病弱无力寿元难长的模样,姜杳曾生怕康王会在就藩的路上出点什么事,未想先等来的是原康王妃病故的消息。
大约是抑郁想不开吧。
一年后,康王重纳了一位地方官员之女为妃,顶替了康王妃的位置。
康王身体不济,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姜杳听到的是康王有意在宗室中找一个合适的孩子,过继为嗣。
康王再不济,到底也是藩王,孩子过继给他便是世子,这样的好事自然引来不少关注,宗亲中甚至有人打听消息打听到姜杳跟前来,她这才知道得这么多。
还有宁王。
先帝临终前,曾帮宁王定下了太尉府千金的亲事,两人两年前成亲,暂未有儿女。
对于秦濯,姜杳的心情很复杂。
她很清楚不能因未罪之罪就定秦濯的罪,但只要一想到上世正是因为秦濯造反才害得自己母子命陨,姜杳对秦濯就再亲近不起来。
应该说能忍住不发作,已经算她克制了。
秦濯大概也感受到她这份疏漠嫌恶,很识趣地不敢往前凑,至于秦渊那他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宁王妃也敏锐感觉到这份不同,私下问丈夫是否得罪过帝后。
秦濯苦笑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从某个时候开始,很多人开始恨他防他。
或许是前世做的孽吧。
秦濯只能这般想道。
姜杳最终视线落在下首的凌王身上。
在先帝的众多儿女中,除了被废的秦池,也就是秦涧年岁最长了,底下的弟妹皆各自婚嫁,只有秦涧还未成婚。
不过虽则未婚,他膝下已有一小郡主,刚两岁半,生得粉雕玉琢,像极了秦涧,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美人坯子。
小郡主是谁所出,不言而喻。
这些年姜杳从庆阳口中也知道一些事,秦涧跟朝霞公主几番纠缠,分分合合,两人连女儿都生了,但朝霞公主就是不肯松口允嫁,三不五时还要回北狨举办招驸马大会,叫秦涧又是气又半点办法都没有。
想起从前,姜杳就压抑不住偷笑。
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从前朝霞公主追着秦涧跑,秦涧爱答不理,如今也让秦涧尝到这被人不当一回事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