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姜杳分外确定地指出道。

这话来得没头没脑，饶是自诩聪明过人的新帝秦渊听了一愣，“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秦涧和秦濯的封地的事。”

姜杳一脸看透的表情，“你故意告知秦涧前世之事，又让礼部将两人的封地安排在一处，分明是一早设计好的，你是要利用秦涧帮你盯着秦濯，对不对？”

秦渊薄唇向上勾起，“我可没强迫秦涧什么，他自愿的。”

姜杳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事情，秦涧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秦涧照做了，可见他对此事并不抵触。

秦涧接过秦濯的事，确实是秦渊所愿。

虽然他心里明白不能因未罪之罪就贸然就秦濯动手，但只要想到前世的事情，他对秦濯恨意依旧在，只是被他强自压在理智之下，他真怕什么时候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皇叔事情来。

但秦濯却是不能不盯防，秦涧正好帮他解决了个麻烦。

“狡猾！”姜杳点评道。

秦渊笑笑，没有否认。

姜杳突然想起此事，“是了，柳知愿一直闹着要见你。”

秦池被废，终身幽囚。

柳知愿这前度贤王妃也没落着好，跟着一同被废被幽禁。

听见柳知愿三个字，秦渊蹙眉，显然不乐意听见这名字。

姜杳其实也不乐意。

“她寻死觅活的，底下人生怕她有个好歹……”

若换了寻常谋逆罪妇，看守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但柳知愿到底是新帝的嫡亲表妹。

看见新帝对柳氏一门的态度，众人便明了新帝对外家仍旧有感情在，底下人不敢擅断，只能赶紧忙上报。

秦渊语气嫌弃，“随她去，想死想活不必拦着，我没兴趣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嗯。”姜杳颔首，她也知会是这答案。

再怎么血缘亲戚，也经不起折腾。

若当日柳知愿别那么迫不及待撕破脸皮，兴许秦渊还有可能看得柳老爷子的份上对柳知愿轻饶几分，是柳知愿自己犯蠢。

怪不得之前在后院就斗不过满庭芳。

相比起柳知愿，满庭芳才是真聪明真果决。

姜杳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满庭芳早料到秦池起事不可能成，于是秘密找上了秦渊。

奉先殿那场大火，便是满庭芳提前通风报的信。

正因为她的这一份功劳，满家虽也受贤王谋逆案的牵连被撸了官职，但幸不像梁、柳几家要流放千里。

满家诗书传家，只要子孙争气，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满家还能东山再起。

至于满庭芳自己，则顺利逃过了被秦池牵连的命运，还保住了儿子秦子珮哦，不，是满子珮，罪逆之后秦子珮已夭，世间只有满子珮。

一场叛乱，贤王府上下皆蒙难，唯有满庭芳母子独善其身。

姜杳不得不佩服满庭芳，尽管局势糟糕，她还是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她不由一叹。

“怎么忽然叹气？”秦渊眼露不解。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亏得满庭芳不是你的妃子，不然我指定斗不过她。”

心眼子多，又善隐忍伪装，把男人骗得团团转，姜杳自问不是对手。

“说起来满庭芳还参加过你的选妃宴呢，要不是后面阴差阳错，她也不会嫁给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