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葱的血腥岁月,是周黎除了与沈瑶共处的三年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回忆渐渐收拢,周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五点三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黎抬头一瞧,蒋天生脸上带着希冀,行至门前。
把他带走!
两名看守尽职尽责,抽出一条黑布,蒙住了周黎的双眼。
周黎感觉走了很久,随后开门进屋,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看守把他按在椅子上,扯去黑布,周黎眯缝着眼,看清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密闭的医疗室,病床上,蒋总眼睛里喷着火,要不是动一下就出现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早爬起来将他生撕活剥。
哟,又见面了,怎么样了?没大碍吧?周黎幸灾乐祸,装傻充愣的嘲讽。
哥,替我报仇啊!蒋总干瞪眼,只好求助蒋天生。
蒋天生摆摆手,俯视着周黎,冷声说:托你的福,经过治疗,我弟弟的小老弟算是保住了。只是,却已大不如前。
周黎含糊的点着头,这样啊,请节哀。
蒋天生不恼,拉过凳子坐到周黎对面,手指在手背上轻轻敲击。
恶人做了错事,自有律法严惩。等天亮,关于你的罪证就会呈上去。别想着会有人搭救你,这一次,任谁来了都无济于事。周黎,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心里应该有数。
他的眼神冷漠,仿佛周黎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周黎对此早有怀疑,蓝天战也给了准确的消息。
只是他不知,幕后对付他的黑手,是熟人所为,还是在战场上交下的敌人。
等你下狱,只剩下沈家一帮无足轻重的角色。说起来真是可怜,曾经名动沧海的双珠,被你毁的彻彻底底。我弟弟和你的恩怨,就算到他们身上。好了,你们两个进来,把他带回去。
周黎端坐,任凭两名看守如何用力,他的身子像是绑在了巨石上,纹丝不动。
蒋家,没有必要在沧海存在了。蒋天生,记住你说的话。
直到周黎说完话自行起身,两名看守心有余悸的押解着他离开。
周黎,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蒋总发着狠,如一条受伤的狼狗。
蒋天生安抚好弟弟情绪,刚要出医疗室,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是上级领导,忙接起来。
还没开口,只听声声怒骂在话筒里炸响:姓蒋的,卧槽尼玛,隐瞒上级私自执法。我告诉你,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现在立刻马上到执法局大门,听见了没?
蒋天生被骂的懵住了。
他下意识的回道:老大,您是知道的呀,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知道你妹知道,老子昨天喝大了请假一下午,少他吗废话!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蒋天生懵圈过后,意识到事情不妙。
不顾蒋总在旁一个劲的询问,他小跑着到了大门口。
不出五分钟,一辆辆挂着军牌的汽车呼啸而来,足足有十辆。
头车下来的是一位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人,他的老上级,沧海市的最高官,紧随着他下车,步伐始终压在青年之后。
紧接着,一辆劳斯莱斯拐了进来,青年眼中一亮,遂迎了上去。
蒋天生找着机会,拉住了领导,小声说:老大,怎么回事?
张永明郁闷啊,望着一无所知的蒋天生,砍了他的心都有。
昨天晚上,蒋天生向他汇报,沈家的废物女婿恶意重伤他弟,张永明没多过问,就让他依法办事。
随后,省里来了电话,给他普及了一顿律法知识,张永明也没当回事。
直到今早,青年人找上门,亮出身份的那一刻,张永明才后知后觉。
哪里是普及知识,分明就是让我啥也别管。
你摊上大事了,自己看着解决吧,我爱莫能助。
张永明丢下这句话,讨好似的走向青年人,留下蒋天生风中凌乱。
蓝伯,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