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是什么病?怎么治的吗?”
“都是突发性心脏病,大部分都有既往病史,高血压、慢性心肌炎之类的。像你这么年轻的,还真没印象。少锋,你这个问题不能掉以轻心,弄不好会死人的,急性心肌梗塞发作,说过去就过去了。”王希林非常严肃地说。
“我知道。”杜少锋也非常的头疼,作为一名医生,他太清楚心脏病的危害性了。尤其是年轻人,一旦患病,往往都是急性的,事前都没有什么征兆,突然发病,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肝主情志,你当时着急上火,所以热流顺着足厥阴肝经直冲心下期门穴。但我见过的几个病例,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年人,我觉得你这个事情,不单单是生病的问题。或许与你练气有关。”
“或许吧。”杜少锋基本同意王希林的判断。这股气流来的太快,太顺当了,好像一辆在轨道上奔驰的高铁似的。而且不偏不倚,正在足厥阴肝经上。他最近太忙,练气的时间很少,进展不快,从终南山回来一个多月,足少阳、足阳明、足太阳三条经脉是勉强算熟练,前几天才开始练足厥阴肝经,刚刚有了感觉,正好遇到了那件事。
不过回头想起来,按照杜少锋这样没头没脑的傻练法,这是必然会出现的。或许练得越深伤害越大,要是再过一年半载突发这种状况,杜少锋或许连吃药的时间都没有。
“我觉得你还是先吃点药,稳住再说。”王希林建议当时嚼油桂的法子是对的,不过毕竟不是方子,效果有限。要不我给你开一个?”
“行。”杜少锋很干脆地同意。医不治己。
王希林给他号脉之后,开了个方子,还是引火归元,清心平肝的法子。
“老王,那我先走了。”杜少锋收起方子,今天太晚了,医院的药方已经关门了,配药只能明天。
“去吧去吧。等阿里木的病情稳定了,我也回山了。山里呆惯了,城里住着不舒服,太吵!”
“行,啥时候走说一声,我送你。”
师徒二人不用客套,杜少锋与阿凡提一家告别,走出病房,在走廊里走了一段,忽然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窈窕女孩正拿着不锈钢饭缸从楼梯里艰难地走上来,正是静安路派出所的女警官华青。
她扶着扶梯走几步歇一歇,病房在二楼,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小脸通红,双腿直打哆嗦,最后的几层台阶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杜少锋走过去警官,怎么自己去打饭了?来,我扶你上去。”说着搀住华青的胳膊。
华青见是杜少锋,楞了一下,也没有反对,被他扶着走上了楼梯。
“华警官,你这才几天,怎么就敢下地?伤口愈合了?陪床的呢?”杜少锋小心翼翼地抓着她的胳膊了,你不是在第一人民医院吗?怎么跑到静安区人民医院了?”
华青抿嘴嘴唇不说话,眼圈忽然红了。
杜少锋见楼道里人多,也不便多问,把她扶到了病房。她的病房是个三人病房,不过静安区人民医院门诊量不太大,床位很宽松,暂时好像就住着她一个病人。
杜少锋把华青扶到病床上。她的病床边上非常干净,既没有牛奶也没有水果,只是在床头放着几盒药,一个水杯。
“谢谢你杜医生,我这儿没事儿了,不打扰你了。”华青僵硬地说。
杜少锋没搭理她,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直接抓住了她的左手。
华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略微挣扎了一下,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杜少锋,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
“号脉!别忘了,我是医生。”杜少锋体会她的脉象,凝思出神,完了又号了号她的右手。整体没什么大碍,还是有点虚弱。失血过多再加上手术大伤元气,不是三两天就能恢复过来的。
“恢复的还行。伤口现在怎么样?闭合了吗?”杜少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