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她,那几个男人继续朝着她走去。
许云馨香吓得往床角缩去,眼眸里尽是害怕与慌乱,“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来人,来人!救命,救命!”
她大叫着,然而并没有用。
其实一个男人拿起边上放着的一包纸巾,直接往她的嘴里塞去。
“唔,啊!”许云馨叫着,只觉得自己的嘴很痛,甚至都有被撕破的感觉。纸巾的塑料纸划破她嘴里的肉,瞬间一股血腥味传来,她的嘴里咸咸的,都是血液。
然后两个男人直接一左一右将她架起,也不顾她手上的伤,一把扯掉她手背上的针头,就这么把她架出病房。
“呜……呜……”许云馨闷叫着,挣扎着,但都没有用。
甚至于在走廊上遇到一个手里端着药物的护士,她大叫着向那护士求救,然而那护士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往边上一靠,还让出路让他们走得更宽敞一点。
见状,许云馨香瞪大了眼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是在医院,他们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绑架她,甚至这个护士明明看到的,却是当没有看到。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这一刻,许云馨香不仅仅是怕了,更是恐惧与慌乱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想要逃离,却是连一点挣扎脱离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像一只小鸡,任由着他们抓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软软的,几乎就是这么被他们拖行的。
没有进电梯,而是走的楼梯,她就这么被一路拖行到医院的顶层天台。
天很黑,她做完手术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此刻,应该差不多有一点了吧。
天,沥沥的飘着毛毛细雨,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一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她的脑海里响起的是傅晚笙的话:我能给你一切,自然也能收回。从现在起,这房子,还有工作,我都收回了。
傅晚笙说到做到,才离开不到十分钟,物业的人便是上来催她了,不管她是否受伤,限她立马离开,就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而她也确实没有时间收拾,捡起被傅晚笙切下来的手指,几乎飞车前来医院的。
许云馨很清楚,她的工作肯定也是泡汤了。
她恨傅晚笙,恨她这么狠,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她留。她觉得,这几个人也一定是傅晚笙派来的。
“唔……唔……”许云馨愤愤的怒吼着,双眸一片赤红,尽是恨意。
她用力的挣扎着,用脚踢着那两个架着她的男人。
但,根本就踢不到,反而把她自己弄得一身疲累。毕竟,她伤得不轻,而且这手术也不是一个小手术。
然后,她被重重的扔到地上,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掌心也擦破了皮。
顾不得那么多,她一把扯掉塞在嘴里纸巾,然后破口大骂,“傅晚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傅晚笙,我不欠你的!”
“是你们姐妹俩欠我的!你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嘴上说着那么好听,把我当妹妹!你把我当妹妹了吗?在你心里,只有一个傅晚舟!”
“当年是你妈答应我妈,会好好照顾我,会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可是,你们做到了吗?没有!她也不过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我当年真是傻啊!竟是把你们当亲人!全心全意的对你们好,可你们把我当什么?那时候我才只有五岁,你们把我当一个免费的劳工!什么事情都让我做!”
“傅晚笙,你出来!”许云馨大叫着,疯了一样吼着,转着圈圈,她的头发凌乱,身上的病号服因沾上了血渍,让她看起来有些像疯子。
傅晚笙并没有回答她,除了“呼呼”的风吹过,没有任何声音。
那几个把她架上来的男人,就那么如门神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漆黑的夜里,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许云馨被他们刺激到了,“啊”的一声嘶叫,再一次怒骂起来,“傅晚笙,你给我滚出来!躲起来干什么!你见不得人吗?你都能眼睛不眨的切下我的手指,你还怕出来见人吗?”
“是,你是见不得人!”她的声音骤然变得阴森,然后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你是一个疯子!你已经三年不见光了!你被傅家人关在那么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终日不见光!”
“这三年,你过着像老鼠一样的日子。傅晚笙,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连傅明勃这个亲爸都可以对付的吗?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你出来!我不会怕你的!我凭什么要怕你!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不给你的药下得更多一点,更重一点!直接把你毒死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你别以为你的疯病好了,就可以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许粗馨了,我不会怕你的!傅晚笙!你给我出来!”
她嘶吼着,尖叫着,怒骂着,半点没有平日里那优雅的样子,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泼妇。
脸上的表情是扭曲的,狰狞的,在寂静的黑夜里,更像是一个幽灵,让人厌恶。
雨,下得有点大了,她身上单薄的病号服湿了一些,让她顿有冷意袭来。
天台,没有一盏灯,黑漆漆的,让她如置地狱一般。
猛的,许云馨只觉得又是一阵寒意袭来,让她忍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本能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在原地蹲下,嘴里发出“呜呜”的低泣声,然后竟是开始救饶起来,“姐,姐,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姐,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姐,你看在我父母和奶奶还有大姨的份上,你原谅我吧。姐,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姐,晚笙姐,我们是姐妹啊!大姨说过,让你好好照顾我的!”
“是你给晚笙下的药!”冷冽阴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闻言,许云馨抬头望去,黑暗中有个人迈着沉稳的步子,如阎王一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