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

“参见战王。”

白瀚文自己跪下了，又给柳如烟和白婉婷递眼色，看见刚才还说笑的他们跪在她面前，老鼠见到猫一样害怕的发抖，白瑾瑜还是不解气。白雨泽是白瀚文的儿子，尽管在所有人看来不怎么聪明，可是也是活着的生命啊，白瀚文从未有过一次留在听雨轩吃饭。

“父亲，姨娘和妹妹好兴致啊，大冷的天，躲在屋里取暖，又吃又喝，还有说有笑，我心里好羡慕啊。”

她就是要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看白瀚文当着战王的面怎么解释。同样是女儿，她又是老大，却不管不问，白瀚文整天陪着妾室，对妾室的女儿夸赞有加，其实这样在古代的宁溪国是犯了忌讳的。以前无所谓，现在被战王亲眼撞见了，战王和她再亲近也不是白府的人。

夜墨轩立即看向白瑾瑜，眯着眼睛，眼里露出一抹心疼，他没有刻意配合她，说实话，他听见她那样说，发自肺腑的心疼。可惜，他不能控制白瀚文的心，但是他能控制白瀚文的一举一动，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他要让白瀚文从今以后都不再做了。

夜墨轩目光犀利的瞪着白瀚文，像冰冷的刀刃生剐，白瀚文紧张的哆嗦着嘴唇，牙齿直打架。

“我……我们……”

“瑾瑜，你别误会，其实我们是在商量怎么给雨泽过生辰。过几天就是雨泽的生辰了，父亲一个人没有主意，你又不在家，想着平时属婉婷主意最多，才过来问问。”

白瀚文勉强撒谎。白瑾瑜当着战王的面质问他，无非是想让他出丑，他混迹市井这么多年，岂能被她算计了。既然她要听他解释，不妨他说些她愿意听的。

过几天就是雨泽的生辰了？

顷刻之间，白瑾瑜想起来了。从出生，白瀚文就没有给原主和白雨泽过过一次生辰，只有娘亲会给他们做好吃的点心和添置新衣服，娘亲死后，他们连这些都没有了。记得去年雨泽生辰的时候，原主用攒了许久的钱给雨泽买了砚台，结果第二天就被白美婧使坏弄碎了，还倒打一耙，冤枉白雨泽偷了自己的砚台，白瀚文知道后罚白雨泽在书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两天不许吃饭，原主也被关起来，第三天原主见到白雨泽的时候，白雨泽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瀚文狠心的差点把白雨泽活活饿死，怎么会好心给白雨泽过生辰，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是现场编的谎言，果然是人坏肚子里全是渣渣，眼珠子一转，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好啊，他敢说，她凭什么不敢信。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他把以前亏欠白雨泽的还回来。

“怎么回事？父亲说的和我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似乎不一样，父亲没有撒谎吧？”白瑾瑜机灵的竖起耳朵，又装作模糊不清的样子。

白瀚文抹了一把汗水，寒冬腊月都能出一头的汗，可见他紧张成什么样子了。他撒谎了，现在承认已经晚了，在战王面前撒谎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原来白瑾瑜给他挖的坑在这里，他小心谨慎还是掉进去了。

“我是商人，以诚信为准则，怎么会撒谎。瑾瑜，在战王面前，你不能胡说冤枉父亲啊。”

白瀚文悄悄给白瑾瑜递了一个眼色。臭丫头，她忘了身上的毒吗？敢把他得罪了，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若不是白瀚文提醒，白瑾瑜真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原主的亲爹亲自下的毒，可笑啊。但是服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没死，说明能活得久，只要能活着，身体痛不痛苦无所谓，她都能忍。

“我只是跟父亲开了一个玩笑，瞧把父亲吓得，身上出的汗都能洗澡了。”白瑾瑜笑着说，抬头看一眼夜墨轩。

夜墨轩也笑了。

他们一副轻松的样子，对比白瀚文像一个小丑缩着肩膀杵在那里。

白瀚文只好陪笑。

可是转眼的功夫，白瑾瑜和夜墨轩都不笑了，白瀚文只好收起笑脸，被动的接受未知的惩罚。他知道，白瑾瑜不会轻易放过他。怪他没有提前安排好，白瑾瑜和战王来了，他竟然毫不知情。

“其实说句心虚的话，我都忘了过几天是雨泽的生辰了，还是父亲关心雨泽，不仅记得还专门跑过来问三姨娘和妹妹。”

白瀚文没想到白瑾瑜会夸他，先不管是什么目的，能让战王知道他的好，付出再多代价，他也愿意。

“雨泽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肯定关心他。不仅雨泽，瑾瑜，父亲也关心你。”

看着白瀚文可劲的巴结白瑾瑜，一旁的柳如烟和白婉婷快气死了。尤其是听见白瑾瑜称呼她们‘三姨娘和三妹’，柳如烟脸色变得难看，像丧尸一样。

白瑾瑜适时看过去，语气温和的说：“不知道三姨娘和妹妹有什么好主意？”

柳如烟怔住了，这话是老爷说的，她毫不知情，突然之间让她怎么说。她只好求助女儿，用力掐了白婉婷一下。

“婉婷主意最多，她来说。”

事实上，白婉婷也毫不知情，不过对付这种事情，她非常有经验，张口即来：“大哥过生辰，肯定不能亏待了，我认为首先要给哥哥做几身新衣服，再给哥哥买几样喜欢的玩具，最后，我们全家人一起吃饭为哥哥庆祝。”以前她过生辰的时候，父亲就是这么做的。她不许哥哥比她风光，其实她还少说了一个环节，邀请朋友来白府给哥哥庆生，哥哥没有朋友，别人都笑他是傻子，谁愿意跟傻子玩啊。

白婉婷自以为说的很好，把对白雨泽的轻视都藏在最深处，沾沾得意。

白瑾瑜却看得很清楚。

“雨泽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这样简单未免太草率了，父亲夸三妹主意最多，我看，三妹辜负了父亲。”

白婉婷当时就哑口无言了，她好心好意出主意，结果却落得辜负这样的下场。她能许诺让父亲给白雨泽那些已经不错了，如果战王不在这里，她肯定劝父亲一毛不拔。一个傻子，学什么正常人过生辰，哪一天不是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