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十几年,母后死了,恶露又出现了,还作恶在白瑾瑜的身上。恶露像噩梦一般只围绕他转,他的直觉告诉他,说不定刺客是冲他来的。他做错了什么,白瑾瑜又做错了什么,母后更没有做错,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们。
他早已不是十几岁时纨绔的样子,当年他没有守护好母后,现在他要拼尽全力守护好白瑾瑜。
“我不怕,小白,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你让我进去,我要陪着你。”
夜墨轩抓着牢门,眼神迫切的望着白瑾瑜,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乞求的卑微情绪。
白瑾瑜直摇头,眼里含着泪光。看战王那么生气的样子,想必恶露比她目前知道的更可恨,可怕!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碰过棘手的传染病,她忽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能不能战胜恶露?不能怎么办?
“你不进来,在外面一样可以陪着我。现在你听我说,一二三……深呼吸。”
不知为何,白瑾瑜说深呼吸,夜墨轩竟然跟着做了。
“战王,我需要你的帮忙。传染病十分可怕,随时可能爆发,但是再棘手的传染病都有解决的办法,我打算从三个方面着手。第一,管理传染源,传染源便是张嬷嬷,我和明溪。第二,切断传播途径。传播途径比较复杂,因为不确定恶露是通过什么传播,可能是呼吸道,血液,接触或者等等,所以必须面面俱到。张嬷嬷,我和明溪暂时出不去了,我要你以我们在的牢房为中心,划定为疫区,不准任何人靠近。第三,保护易感人群,确保天牢其他人不与我们发生接触,都戴上口罩,非特殊情况,不允许走动和说话。”
暂时,白瑾瑜只想到这么多,等具体实施了,她再细想还有哪些遗漏了,可以补充。无疑,这是一个大工程,她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而且还是拿自己的命来赌。
她很害怕,说完,手不自觉的抖动。
看见她这样,夜墨轩心疼极了。身为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还算什么男人。
“小白,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做到,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能听你的,我说我要陪着你不是开玩笑,我必须进去,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做。”
“战王,你是王爷,天下也是你的天下,你不能自私,不管天下人。”白瑾瑜发愁的看着夜墨轩。
“凭什么一定要我管?我是王爷,却从未想过做天下的主宰,天下人与我无关。而且,以前我保护天下人,现在我废了,宁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夜墨轩斩钉截铁的掷声说。
白瑾瑜愣了半晌,不禁三思,三百思,脑子不停的想,就是想不通,她怎么就当了大善人,眼前的男人那么爱她,她怎么舍得让他着急!早知道她就不追查真相了,也没有现在的麻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多想和战王好好的过日子。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
“战王,你喜欢我,对我好,我不是傻子,我心里有数,我对你也一样。我不用你证明,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放心,我是说我可能中毒了,也可能没有中毒,只要能熬过五日,我没事便没事了。你相信我,以我的聪明本事,我能战胜一切。只要你不进来,我可以让你待在外面陪我。这样你可以看见我,我也不用担心你了。”
她想过最坏的一种结果,她死了,在最后的日子还有他陪着她,他们之间起码圆满了。总好过他们一起死,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在她擦眼泪的时候,她的手被一下抓住,她惊愕的睁大眼睛,这样好看的手只有他有,果然是他。
“战王,你……”
夜墨轩十分坚定的握住白瑾瑜的手,唯恐不够亲近,又十指相扣。他抬起他们的手说:“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别想甩开我。”
都说是传染病了,怎么不听,万一传染了!
白瑾瑜急忙甩手:“战王,你快放开我,你不能被传染。”眼泪又落下来,她抬起头,眼睛红痛的像染了颜色。
夜墨轩又握紧白瑾瑜的手,还故意用力一扯,白瑾瑜猛地扑过去,夜墨轩也往前,他们面对面,彼此只隔着牢门的距离,呼吸相投。
“别挣扎了,如果会传染,我已经被传染了。”
“你怎么这么傻,你会死的。”
白瑾瑜心里沉甸甸的,很难受。
夜墨轩却笑一声:“我已经死过数次了,死不可怕,而我还不知道失去你是什么滋味,相比死,我更怕失去你,与其让我失去你,不如让我和你一起死。”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白瑾瑜直视着夜墨轩。
“傻瓜,我骗你呢,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区区恶露难住,你放心,我不会死,你更不会死。”
管它恶露有多么厉害,她才是最厉害的人,恶露落在她手里,她要终结所有人的恐惧。等着吧,她要让所有人仰望她。
白瑾瑜瞬间沸腾了,脑子里涌出很多主意,不管了,为了战王,放手一搏。
“战王,还有一些事情我要你帮我……”
夜墨轩认真听完白瑾瑜的建议,回头让吴辉去执行。平时有云小九在,用不着吴辉,可是今天云小九不在,单看吴辉的表现,无论哪一点,丝毫不输给云小九,原来吴辉是云小九亲自调教的战友,与吴辉不相上下的还有左使李城。
夜墨轩身边有云小九和左右使吴辉和李城,还有三军一校,躺在刀尖上睡觉都能安眠,怪不得有人会劝皇上忌惮,若是夜墨轩想夺权,皇上连吭都不敢吭。
人多力量大,很快,张嬷嬷,白瑾瑜和明溪所在的牢房被隔离了,天牢里其他人也都做好了防护工作,只是他们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里惶恐,其中有些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躁动一阵,大多数人很听话。
夜墨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专心陪着白瑾瑜。过了很久,夜墨轩还握着白瑾瑜的手不放,白瑾瑜都觉得累了,何况夜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