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步天音一把火烧了花清越的垃圾场,他便让人重新开垦了那块地,但是却并未有所作为。
花清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这段时间,宫里和朝廷的事情让他抽不开身。沈皇后是他的生母,韦贵妃母凭子贵,一贯目中无人,如今东皇病了,后宫的女人们更加不消停了。朝中私下党派分明,他的势力虽然稳固,他心中却有了忌讳。
面前一望无垠的良田都变成了黑乎乎的焦地,花清越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锦色有些纳闷儿,自从殿下知道垃圾场被人纵火以后,不但没有派人搜查凶手,反而对此不闻不问。虽然他不知道一开始他买地的原因是什么,但殿下说这可以盈利,果然,垃圾场存在的时间虽然短,他们着实赚了一笔。
锦色走上前,敛衽道:殿下,陛下急召您回宫。
花清越收回视线,面上表情恢复如常,问道:他又怎么了?
锦色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确定的答道:属下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陛下要将四公主赐婚于步家,四公主正闹呢。
花清越眉间一挑,一双秀色桃花眼露出深深的探寻。
皇宫。御书房。
东皇面色苍白的坐在案前,面前是一摞堆得很高的奏折。旁边的海河接过宫女送来的汤药,他先尝了一口,确认无毒后,才给东皇服下。
花清越行步进来,行了礼,关切道:给父皇请安。愿父皇凡事息怒,若伤了龙体,儿臣也会难受的。
东皇道:我无碍。
他摒退了宫人,只留下海河与花清越,海河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深得他的信任。
东皇让花清越近了身,这才说道: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花清越道:儿臣尚不确定消息是否可靠,父皇再容儿臣几日,儿臣必会给父皇一个交代。
东皇眸间闪过一丝精光,半眯起眼睛,问他:老二他嫌疑最大,你没先查查他?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凌厉:朕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是他回来了,朕却无缘无故病了。太医既然查不出,那这就是毒,不是病!
花清越面露惊色,连忙道:父皇言之有理,可是二弟他这么做是为何?
还能为何?东皇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为了这九五之尊的宝座?
花清越听闻这话,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语调低沉,似乎难以置信:二弟他和六弟一样无心朝政,六弟寄情山水,他却喜欢美人
瞧你这副心慈手软的模样!东皇狠狠打断他,拂袖微怒道:你下去吧!
花清越听话的行礼,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东皇叫住了他,语气冰冷:你得空去劝劝嫣儿,嫁入步家,对她有什么不好的?
儿臣遵命。花清越退下,脸上装出来的惊色在离开御书房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花清越走了没多久,御书房便又来了一个人。
花如夜进来时,脚下轻轻,衣袂翩然,眼角斜飞,竟然有三分风流的恣意。东皇淡淡看他一眼,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皱眉不悦道:你这刚从哪里出来?
海河也轻轻用袖子将口鼻遮住,这二皇子,一看就是逛窑子去了,一身的脂粉味,知道自己要面圣,竟然也不去沐浴更衣换身衣服再来,当真是没了规矩。
花如夜勾唇笑道:儿子刚给母妃请过安。
听他提起韦贵妃,东皇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合上看了几眼的奏折,放到一边,笑道:朕交代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花如夜一双凤眸清淡如水,笑道:步天音是真是假,又有什么重要的?她一介女流,能对金碧的江山有什么影响?
东皇听了有些不太乐意,冷哼道:朕怎么觉得她和其他女子不太一样?
这世上,有几个女子敢向她一样面对三千御林军面不改色,还敢一度公然抗旨的?她分明没有把他们看在眼中!
东皇敛了脸色,又问道:那第二件事?
花如夜止了笑,面色微变,压低声音道:儿子这些年走遍江河大川,凑巧也结识过几位妙手神医。儿子去信给他们,回信说,父皇的症状不是病,而是毒。
东皇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毒?
此毒名为十二月,顾名思义,中了此毒,最多活不过一年。
东皇闻言若有所思,海河轻轻咳了咳,示意花如夜说话要注意,哪有当着自己老子面诅咒他老人家的?
须臾,东皇追问他道:那你认识的神人里,一定有治得好朕的,快招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