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济浑身都是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那头雪豹的，就这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也不叫疼，木然望着方宇航。

方宇航的嘴里塞着冰雪，否则真的想问一句：“你是僵尸还是活人？”

“离他远一些，用他来吸引那些雪豹。”夏娃的声音在方宇航的脑海中响起。

如果刘济是不死之身，且又感觉不到疼痛，让他被那些雪豹撕咬两口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为他曾经在唐纳德手底下干过很多泯灭良心的惩罚，就让他在这里戴罪立功也不错。

方宇航看着他的惨象，竟很没良心的嘴角向上翘了翘，露出一丝别样的微笑。

刘济的眼角抽了抽。

方宇航迅速后退，把他晾在了原地。

一头雪豹闻着血腥味，又见到刘济站在那里，立刻咆哮着冲了过去……

咔嚓一声响，一颗雪豹的头颅从刘济的身旁滚落。

这是第五头！

刘济的身上看不见一点儿完好的皮肉，明明整个人如同从血海中爬起来的一样，上下都在淌血，但他就是不死，就是屹立不倒。

这样的惨象，看得方宇航都有些于心不忍。

好在战斗就快要结束了，除了自己主动击杀的，加上利用刘济当诱饵而杀掉的五头雪豹，这次冲进来的十来头雪豹已被屠戮一空。绝大部分战果是方宇航获得的，只有零散几头是其余人所杀，甚至李哲也利用精妙的计算就开枪狙杀了两头。

刘济再次浑身颤抖的从血泊之中爬了起来，并且一语不发。按理明知道对方拿自己当诱饵吸引雪豹的注意力，也该生点儿气什么的，但他没有。

方宇航打了个喷嚏，把塞在鼻孔里的冰雪给喷了出来，叫道：“刘济，你上哪儿去？”

刘济颤声道：“我……我……要打针。”

打针？自然是他当初从唐纳德那里夺得的那一只药箱里的针。可是那种针是靠预支人体细胞生命来获得的暂时性的强大，并不是永久性的，谁打了那针，就意味着寿命不长了。

可是如果刘济是靠打了那种针才获得强大的恢复能力的话，他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那针不能打，会提前死亡。”方宇航好心劝道。

如果刘济还有什么恶行，刚才那样的惨象，也足够他抵偿一部分了。

“我……我很疼……非常疼……”

他竟有疼感！

伤成这样还没有被疼晕过去，意志力得多么强大！

方宇航向前走了几步，他想仔细看看刘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得近了，他从刘济破碎的衣服处看到他那血淋淋的肌肤上全都是一些增生的肉芽组织，正在缓慢蠕动着修复伤口。但他所修复的肌肤并非光滑柔嫩的那种新肌肤，而是有着明显疤痕和凸起小肉瘤的那种，如果用一种动物皮肤来形容的话，更像是癞蛤蟆的粗糙外皮。

这绝对是一种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