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自家主子在风宁镇一直跟着的那人吗？

看主子刚才的表情，他这是……要有主母了？不对，那姑娘身份着实低了些，皇上是不会让主子娶一个普通民女的，连纳妾都不行。

唉……他一个影卫跟着瞎操什么心，还是老老实实找到人再说，也不知那人惹了什么麻烦。

边境，一队行商车驻扎，燃起几堆篝火。

自打进了天启境内，就全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新年刚过，暖春将至，草原上的雪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们自战场逃出来，身上没有食物，只能猎些野物充饥。

一场雪灾，草原上连野物都很少见，一路行来柳云幻见到许多冻饿而死的灾民。

白茫茫一片，寒冷而又另人绝望。

柳云幻在篝火旁烤着一只从冰河中捉到的鱼，天启比伏匈还好些，起码有水源。伏匈那广袤的沙漠，情况也许会更遭。

耶律真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认真的翻烤着手里的鱼，火光映着半边脸通透莹润，竟比女子的肌肤还要好，一时竟看的入迷。

“你干什么？！”

觉察到他的靠近，柳云幻一挥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掌。

耶律真回过神来，脸色有些不自在。他这是怎么了？自己是好色，可并不好这男风啊！

“嗤！怕什么？你一个男娃娃本殿下能对你做什么？为何遮遮掩掩不敢拿真面目示人？”

柳云幻坐的离他稍远些：“貌丑，自是不便露面。”

耶律真不再说话，但盯着柳云幻的眼睛却越发诡异，他心中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那面具之下究竟长什么样？真如他所说丑陋不堪？

“你怎么知道凿开冰河下面会有鱼？”

柳云幻像看白痴一样斜睨了他一眼：“河里没有鱼有什么？冬天冰面结冰那些鱼儿自是藏在冰河之下，若是全冻死了，春天哪里还能见到鱼？”

“那为什么你一凿开冰河也不用诱饵那些鱼就自己游上来了？”

看着变成好奇宝宝的二皇子殿下，柳云幻无语望天：“那鱼在冰层下面憋了一冬天了，有新鲜的空气进来，它们还不赶紧抢着来呼吸那才是傻呢！”

耶律真看出柳云幻的鄙夷，装着听懂了，不再说话。其实他还想问：鱼还需要呼吸吗？

只是他堂堂天启国二皇子殿下，再追问下去就真的损了自己的尊严了。

“喏！”

柳云幻将烤好的鱼递给他，自己接着再烤另一条，唉……为了活命，还真是不容易啊！

耶律真接过，大口的吃起来。一来他确实饿了，天启这场大雪冰封了一切，能有香喷喷的鱼吃属实难得。二来，柳云幻厨艺实在是好，不明白明明一样的鱼，为什么柳云幻烤出来就格外好吃。

冰天雪地中前行了许久，他们担心被人发现故意绕开城镇，专走无人的野外。直到有一天，他们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迷路了。

“你们确定是朝着这个方向走没错？”

柳云幻看着面前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先前他们还能远远看到一些建筑，现在已经十几天没有看到任何人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