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复几次之后，皮肤已形成，但是因为受损过于严重，基因重组的肌肤已无法恢复正常情况下的嫩滑紧致，此刻的表皮如月球坑般的挤出细碎的沟壑，皮肤也比她躯体上正常皮肤颜色蜡黄一些，看着她憔悴惨白的面容，这到底是怎样行为才能给她造成如此创伤？

就在她取来毛巾沾着热水为她轻轻擦拭掉躯体上溶液残渍时，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睛本是很大的，乌黑的眼仁也是极其有灵性的。但此刻，所有的经验和知性都没有从她眸子中流出半点。

他没有看向蒂娜的眼睛，只是兀自继续擦拭着；虽不清醒，但蒂娜还是迅速察觉自己正袒露着上身，身边的人在自己身上轻轻擦着什么，本能的，她打算收回被撰着的右手，但却没有成功，他似乎害怕她逃脱般的死死撰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了我在换衣服的嘛！”已逐渐清醒的蒂娜，坚毅却又带着畏怯的说着“我这样，你干嘛要进来啊？”

……

“已经擦干净了，但是皮肤是毁了，你穿上衣服吧。”他只淡淡的说着，就像医生对待异性的身体一般，那只是一具带着温度的标本而已，没有什么好特别留意的。

说完他把手中的毛巾轻丢进水盆之中，起身转身走道墙根，兀自站在那里，就再也没多说半个字了。蒂娜还坐在地上，本想他如果说出什么其他的话，自己好奚落他一顿呢，哪知他便这样不关心地走开了。

蒂娜背过身躯，解开内衣，从柜子之中取出干净的衣物准备换上，柜门上明晃晃的镜子里，可以清晰看到她宽阔的背部。虽已有了中年男人的发福感觉，但多年锻炼的身躯依然是健壮的感觉。

她缓缓的拉上前胸的拉链，将长发从领口拉出来，视线落在了上层柜板上的香水瓶上，过去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那年她27岁，辞去了已经做了3年的工作，只身来到这个城市，碰巧来到他

所管理的部门求职，他有着中年男人应有的一切，在那个武器研究院中有专属自己的实验室，并组建试验部门，不长的胡茬挂在脸颊和下巴上，博学的他在面试时虽有强大的压迫感，但在专业问题答完之后，还是对蒂娜投去了肯定的眼光。

“我们聊聊你自己吧，你把简历投到这里是怎么考虑的？”

“主要想做些自己更感兴趣的事，人生应该不只赚钱一个目标……”

“那你能吃得了这苦不？咱们这做起试验，可是没日没夜的啊，可没时间给你处对象啊！”

“吃不得苦就不把简历投过来了！”刻意提高的声调似在强调自己的决心，“再说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却又突然降低声调害羞地说出了单身的状态。

“小姑娘还是要早点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咱们这行的危险性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有个人宠爱，是最好的慰藉。”他严肃的说着，嘴角浅浅的微笑还在继续。

“研究院里单身的男青年还是多，以后熟络了，你如果愿意，看上谁了我可以帮你们牵线哦……”他的语气似在开玩笑的说出来相亲才会说的话语。

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被人探及自己的私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姣好白皙的脸庞一瞬间冲了血，脸蛋烫得应该能把鸡蛋煎熟，但还是抬起通红的双颊，略带一丝不屑的说道：“我现在要先做出成绩，再考虑个人问题……”

在略带尴尬的回答后，他草草结束了面试，通知了上班时间后，回到岗位上，忙了大半天，终于空闲下来，就在打开一份工作报告时，心中竟回想起了一早见过的那个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女孩；这里是武器开发研究机构，成天与一对金属木头打交道，很少女孩子这么执着渴望到这里工作，这个女孩竟然能放弃安逸的生活，来到这里，倒是有趣的人，她的到来，那些年轻小伙子必然又是一阵骚动，无心工作了，希望别给我惹什么烂摊子吧！

半个月后的周一，他习惯

很早就到岗位上，这样等其他人抵达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好一天的工作，可以直接下达指令了。但是今天有所不同，电梯门一打开，正对的前台上空无一人，旁边的沙发上独自坐着一个女孩，低着头看着一本书，长裤下的一双纯白板鞋略显稚嫩，却也符合她的年纪，上身的衬衣有条不紊的扎在裤腰之中。

他缓缓走了过来，小声地问了一句：“蒂娜？”，女孩抬起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标致的脸蛋上涂着淡淡的粉彩，略带一丝成熟稳重，却也不能掩饰他的年轻本质，淡粉色的嘴唇略带紧张地喊了一声“章总早。”

“九点才上班呢，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习惯了……习惯早点到公司，早点准备工作，这样才能顺利完成。”

“这习惯不错，吃饭了吗？”

“还没呢，家附近的蛋糕店今天没开门，早知道昨晚买好备着了。”

“走吧，跟我去食堂吃吧，公司的包子可好吃了！”

说着又带她走出门厅，再次坐上电梯；来到公司的食堂，这个点才刚刚开始供应餐食，寥寥无几的人都还带着睡眼惺忪，但当她来到食堂，却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经过人的所有倦意，在这个纯爷们的环境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异性，定睛看去，竟然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无数双热切的眼神几乎同时投射过来，她似有些不好意思，半低着头，只在身后跟着他继续前行，来到售卖窗口，也和他一样点了那传说好吃的酱肉大包子，端至就近的座位。基本没有闲聊的一顿早餐就这样吃完了。

当上班时间到来的时候，交头接耳的讨论已经传开了，也不知是哪些话多的，已经把今早食堂之中的一切描绘的形形色色，极其生动，某些习惯迟到的小男生，也居然提前上班时间就坐进了工位；他在独立办公室中看着今天还不到9点就已爆满的办公室，甚至在脑中脑补出他们从床铺上咕噜下床，慌忙穿上衣物，冲出宿舍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