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动物,而一个人至亲之人对于自己的认同,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叶辞欢当真对于叶建中没有渴望么?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是笑话了。
她这么多年,一直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做的事情能得到父亲的认可!今天叶建中伸手要抱抱她的时候,叶辞欢是惊讶的,但是同时也有一种隐秘的窃喜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她以为自己的父亲终于是理解了她,可是她错了。
叶建中此刻站在舞台上,不顾这是今天她和顾启言的订婚典礼,不顾今天之后她要有些依仗才能在顾家立足。
不管不顾,贪心冒进,只想要抓住今天这样的机会想要给自己谋取利益。
心里之前刚刚升腾出来的一点点的希望,在她出来的时候看见站在舞台上的叶建中的那一瞬间,被刹那打入了谷底。
不会好了,永远不会好了。她的父亲,哪怕眼中会出现片刻的柔情,但永远,永远最爱的都是他自己!
叶辞欢觉得失望,看着眼前愤愤不平的叶建中,目光微凉:父亲还是下台吧,别在做这里啪!
就在叶辞欢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到响亮的耳光在舞台上响彻。众人都傻了眼,叶辞欢的脸偏到了一边,白皙的皮肤鲜红的五指印立刻肿的老高:我想想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可怜你无家可归才收留你。正把自己当个角色了?你就是我叶建中养的一条狗!
恶毒的如同诅咒一样的话语从叶建中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听到的只有叶辞欢一个人。
白皙的皮肤很快布满了汗珠。叶辞欢的一张脸慢慢的失去了血色,目光看着叶建中,只觉得陌生。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五年前见到叶建中的时候,不过他是一个单纯的利己主义者,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叶建中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条狗么?
原来是这样的么?
并不是因为好面子,也不是因为念在父女之情么?
只是因为可怜她所以才收留她的么?
叶建中的话如同一把锋利地刀片,在叶辞欢的心里割开极深的伤口。她感觉自己在不断的后退,周遭的东西开始慢慢旋转,她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往后倾倒,直到一双手扶住她。
掌心灼热的温度给叶辞欢以支撑,男人站在叶辞欢的身后,及时的把快要坠入深渊的叶辞欢给拉住了。
叶辞欢微微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阿言,我
她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的人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别看,我来处理。
脸颊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叶辞欢闭上了双眼,疲倦地点头。
见到怀里的小女人一副全心全意托付给自己的模样,顾启言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才抬头看着对面的叶建中。
叶建中刚才是被叶辞欢给气疯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在自己面前一向还算乖的叶辞意竟然会跟自己顶嘴。此刻顾启言上台把叶辞欢护在怀里,叶建中终于想起了自己现在正在什么地方。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少帅,你你听我说,我
把他拉出去。
然而顾启言看也不看对面的叶建中,清冷的双眼瞧着,惜字如金。
顾少帅,你听我说,这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贱丫头先叶建中到现在还想要挽回。他还要说话,出口的第一个字,顾启言就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那几不可查的轻颤。
明明是感觉心里已经痛到麻木了,可是在听见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是贱人的时候,叶辞欢手指还是忍不住的弯了弯。眼角有一滴清泪没有忍住落了下来。这个时候,有一双手突然伸出来,轻轻捂住了叶辞欢的耳朵:别听。
叶辞欢没有忍得住,终究是趴在顾启言的怀里低低的啜泣。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身边的男人横抱起来。
喔!
她自己低呼的同时,听到周边围观的众宾客也显然被惊讶了,纷纷低呼出声。
叶辞欢低呼:你放我下来啦。
然而,身边的男人充耳不闻,只是抱着她走下台,穿过众宾客,走到林婉仪的面前打了个招呼:劳烦母亲招呼这里。
去吧去吧。哎。林婉仪早就已经从之前偏厅里面的那种情绪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看着叶辞欢的时候带着些许疼惜,允许了顾启言和叶辞欢的中途离席。
外面露色沉沉,叶辞欢还是如同一个鹌鹑一样缩在顾启言怀里,直到顾启言腾出一只手勾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可还难受?
怀里的小人儿一双眼睛活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通通红,顾启言说话,她闻言抬头,目光还是呆愣愣的,特别弱小可怜又无助。不过等顾启言问她难不难受的时候,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顾启言叹了一口气。
都被气的哭起来了还说自己不难受,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看着叶辞欢红着眼睛说不难受的样子,顾启言沉默。等到了之前给叶辞欢准备的房间,把小丫头放在床上,他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叶辞欢一愣,以为自己撒谎顾启言生气了,心里一着急,她下床跑了出去。正好遇见那这两个鸡蛋折返回来的顾启言。
怎么了?看着叶辞欢慌里慌张的样子,顾启言问。等到视线下移看到叶辞欢光着踩在地板上的小脚丫,二话不说,男人强硬地上手,直接把叶辞欢横抱起来,然后扔回了床上。
你真生气啦?
顾启言的动作说不上温柔,叶辞欢更加忐忑。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盈盈。
顾启言看着一脸紧张的小丫头,叹了一口气。一边举起自己手上的鸡蛋贴近叶辞欢的眼角:自然是生气的。
顾启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叶辞欢一听他说生气了心里一突,又要跑下床来,好在及时被顾启言给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