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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他在悲伤什么?

然后她看着面前这个明明一贯冷酷的女孩眼中露出亮晶晶的星星:我知道了,我分的清,你是叶辞欢嘛,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墨初,你可以叫我初初。

叶辞欢看着那张笼罩在阳光下的脸,一下有些出神。随后她明白过来,轻笑:你好,我叫叶辞欢。以后请多指教。

这看似平常的一天,两人之间话也并没有波澜起伏,可两人也不知道,这样平凡的一天定下的友谊在后来是怎样的震惊世间!

你刚才见到的那个人还记得么?那是舜老师。名叫段策。许瑞琦老师请假了,这次是他带队我们去青藏。

他就是舜?

今天在办公室听到教导主任叫那个新进来的人段策,她也没多想,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从她醒过来就一直听到的名字――舜!

那个存在于叶辞意日记本里面让叶辞意甚至为之杀人的人,那个许瑞琦口中自己不应该招惹的人,和她一起伤了头进医院的人。

叶辞意和舜孙策老师熟么?叶辞欢艰涩的问了这么一句。

墨初想了想,随后摇头:不太熟吧。孙策老师身份特殊,上课的时间很少。这次是因为许瑞琦老师离开的突然,学校没办法才把在家养病的他给叫过来的。

听到墨初这么描述,叶辞欢的心情不仅仅一点没变好,反而往下沉了沉。

不熟,那么两人的关系就是绝对见不得光的。到底叶辞意一个没有背景和特点的人是怎么入了许瑞琦和这个段策的眼睛的?

你们怎么还没回班准备?快点,汽车已经在学校门口了,我们准备去火车站了。

两人正说话,温若柳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叶辞欢回头,就看见现在楼梯间气质清润的男人。

叶辞欢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段策不是一个让人看了会产生距离感的那种清冷,相反,他让人看着很好接近,是那种没有距离感的存在。如果把许瑞琦描述成金银堆出来的富贵闲人,那么段策就应该是书香门第教导出来的陌上公子。气质如兰,松形鹤骨。

好了,快进去吧,等会儿我和你们俩一辆车。

段策说完就离开了,从头到尾对于叶辞欢都没有过多的表情。这让叶辞欢不仅仅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更加警觉。

这个人的眼睛沉如深海,她竟然一点看不清!

墨初还在旁边叽里呱啦:孙策老师从前不了解,如今看起来还真觉得不错。是个好人呐!辞欢,我跟你说

后面墨初说什么叶辞欢是听不清了。她盯着在楼下和训导主任交涉什么的孙策,眼中的思绪变换了好几遍。

去青藏是学校一年一度的游学活动。还没出门,班上已经是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很兴奋。这会儿有人抱着一大堆备用物品进来,往后面看好久,才发现那人赫然就是之前最开始和墨初在校门口吵起来的女生。

女生的脸上也挂彩不少,这会儿抱着一大堆物资出来,墨初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陆白心,你也有今天!

那物资后面的人影听到墨初嘲笑她,咬牙切齿:墨初你别太得意!

墨初听到这话不仅仅没有收敛,反而是笑得更嚣张了:笑死了,不知道你爷爷奶奶知道你这千金大小姐成了丫鬟的话还有没有脸在我爷爷奶奶面前炫耀你在学校表现多好!

其实也不怪墨初说这样的话。两人也算是从小打到大的类型。

墨初家和陆白心家就住对门。两家的家长自然就喜欢拿着孩子比来比去。陆白心整天甜甜美美的,见到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叫得贼欢,墨初偏就是那种在长辈面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主。自家的长辈难免拿着陆白心教育墨初,墨初对于陆白心那真叫一个积怨已久啊。这会儿逮着机会了,可不就得使劲儿嘲笑?

那陆白心一时拿墨初不得只能跺跺脚,然后分发手里的物资包。理所当然的,等到了叶辞欢和墨初面前的时候,两人没有东西。

喂,白眼狼,我们的东西呢?

见到自己和叶辞欢没有,墨初喊住轻飘飘地想要离开的陆白心。后者挑头,十分无辜的摊开手:刚才我点人数的时候没有你们俩。

墨初气的要跳脚,又要冲过去理论。叶辞欢拉住墨初:老师来了。

段策走进来,手里拿着另外两个物资包。看着叶辞欢和墨初没有便递了过来:整队,走吧。

陆白心原本正准备挑事,后面她的一帮朋友也都已经跃跃欲试。可谁也没有想到老师突然进来,还带着叶辞欢和墨初的物资袋。这下,原本精心准备好的好戏没开锣,众人顿时都蔫蔫的。

一个班这么多人,大家三三两两,成全结对地坐上小汽车大家都有些兴奋。就连叶辞欢脸上的笑容也从始至终都没有断开过。

说说笑笑之间已经到了火车站。正在检票上车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很快穿着灰绿色军装的卫兵包围了整个火车站。众人挑头之际,一辆纯黑的普利茅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叶辞欢的面前。车门打开,一只纯黑的军靴坚实地踩在了地板上。叶辞欢远远的看着,不知不觉之中,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此刻已经悬在了嗓子眼,有好多的东西在这一刻突然冒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顾启言缓缓朝她走来的时候,身体是麻木的。她看着他,想到当年在戏院的时候,这人常常包场听她唱戏。那虞姬每一次一出现,他脸上的表情就会很悲伤。

那时候的叶辞欢从来不会关心为什么顾启言会那么为虞姬悲伤,可如今她心里突然有了迟来的好奇。

顾启言在悲伤什么呢?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的别歌。水袖翩跹,词人唱着,后来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就这么忘记了,就这么消失了,就这么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