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言坐在那里，肢体僵硬，身体的温度低的吓人，可能下一秒就要死去了一般。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手上，西装上，胸口，还有殷红的血迹。

他的手在抖，心里也是。

小女人竟然怀孕了！

那一滩的血液在叶辞欢纯白的裙摆开花的时候，顾启言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

孩子那个孩子

眼中的沉痛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栗。昏黄的灯光把他越发衬托的可怖，那眼中的暴虐，几乎可以屠杀掉这里的每一个人。

哐当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院长从里面出来，摘掉口罩长呼一口气，擦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汗。

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一伸手直接能够让帝都抖三抖的人物，院长也是操碎了心。

大人怎么样？

院长似乎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大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脑部轻微震荡，不过也没有什么淤血，没事。

顾启言松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问道：那孩子呢？

院长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少帅！

颜染惊呼一声，扶住了差点栽到的顾启言。

很抱歉顾先生。孩子才几周大，本来就很不稳定。顾夫人从楼梯上滚下来实在是抖动的太过剧烈，孩子，没能保住。我们已经给她做了基本的药物控制，之后，孩子会如同例假一样流出来。如果不想要大人太伤心，可以说是例假来了。

顾启言沉重缓慢的点头，一边的颜染立马上前：院长，谢谢了。这是顾家的一点心意。

那院长顿时受宠若惊，赶忙推辞。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本分。告辞告辞。

顾启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肺此刻都搅在一起疼痛。

他眼前出现红色的眩晕，好像还隐隐听见孩子的笑声。

是他，是他杀了他的孩子。

说。他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甚至连眼睛都已经闭了起来。

你让我查那个您五年前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我们推算了一下，应该是段流沫。

刷！顾启言的眼睛陡然睁开，眼底是彻骨的冰冷，那突然弥漫开的杀意让汇报的陆白也是下意识的全身汗毛倒竖。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想起，顾启言抬眼，就看见了匆忙赶来的顾大帅。

丫头呢，丫头怎么样？

顾大帅一上来就揪住还没有走远的院长一通追问。那院长看着怒气冲冲的顾大帅，后背顿时凉了半截：大大人没事。

那院长也是确定了一点，在顾家，这顾夫人的命显然是金贵于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子孙。所以，立刻就告诉顾大帅没事。

父亲，你来了。

顾启言起身，朝着顾大帅鞠了一躬，结果得到的却是顾大帅一个拐杖的招呼。

臭小子，你怎么照顾人的？

他在电话里面听见顾启言说丫头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大人没事，只是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