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辞欢不动声色,我姐姐的东西,秦少怎么运到上城这边来了?
女孩的目光里面似乎带着些许的恼火,秦岑侧躺着看她那张生动的小脸,有些失神。随后才感叹一句:你和你姐姐看起来真的很像。如果不是我调查到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几乎要把你当成她了。
什么事情?叶辞欢的口气冷了下来。
秦岑见她突然如同炸毛的猫一样露出奶凶奶凶的表情,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躺在床上笑出了声:你真的很有意思。我原本以为你要拿我当尸体解剖呢!结果你倒是选择救了我。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叶辞意,你解剖尸体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你就别瞒了。这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我觉得你和你姐姐倒是十分相像!
解剖尸体?什么意思?是叶辞意有恋尸癖么?
叶辞欢没有接触过西医,因此并不知道解剖到底是什么。此刻听到秦岑提起,心中骇然。
秦岑没有再继续闲聊。
勉勉强强挣扎起身,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们不能再逗留。要变天了。
叶辞欢知道秦岑的船票是早上,这会儿天已经大亮,她也不准备拖延:我们先去你那儿拿点药,之后我就坐船。
秦岑这一会起身,刚刚才出现的丁点血色一下又都消失殆尽。叶辞欢想要过去扶着他,他摇摇头。之后,从一遍的衣柜里面拿出一件竹节长衫换上,那金丝脚的眼镜儿也被他换成了黑框,他往怀里藏了一把手枪。
叶辞欢很诧异一个身负重伤的人竟然能这么一下就生龙活虎。秦岑没有给她再观察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面冲。
外面开始飘小雨。上城的天气总是和女人的脾气一样阴晴不定。
两人赶路,因此叶辞欢虽然拿着那把油纸伞,却也来不及撑开。
出了西藏南路,秦岑带着她绕道老西门那块,叶辞欢自己并不认识秦岑口中的解剖室在哪,因此吊在后面一点,好让秦岑引路。
若是平日里恐怕早就被这个心思缜密的人给察觉出来了。然而如今秦岑受伤精力不济,便没有察觉。
一路向西,两人在一处仓库门前停了下来。秦岑转头:可带了钥匙?
叶辞欢摇头。
男人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的窗户。手肘弯曲往前一冲,玻璃应声而碎。
叶辞欢:
两人进去以后,入眼就是一色流光的玻璃器皿,里面装着各种内脏,泡在福尔马林里面。
秦岑自己拿药,叶辞欢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心脏漏了一拍。
这些都是什么?!
走了!秦岑拿药出来,叶辞欢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担心伤口后续淋雨感染,撑开了那柄红色油纸伞。结果两人一打开门,迎接他们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一柄红色油纸伞,伞骨温润。伞下一男一女,青色竹节衫衬着两人如月的容颜,天地间,就连那雨仿佛都要为他们让路。
为首的是柳副官。
秦岑拉过叶辞欢,冷笑看着对面的人:柳副官,你这算欺上瞒下了吧?顾少都要保的人,你也敢杀?最后一句,秦岑的声音冷了下来。
雨水悠然倾盆,柳如是看着对面的一对男女,眯起双眼:少帅有令,全力劫杀秦岑!
裹着雨水打在帽檐的声响,柳如是看着对面的两人,手肘利落一甩: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