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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那口红再也没有第二支

许瑞琦被叶辞欢抵着脖子,可是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辞意,来吧。用我的鲜血来浇灌你的双手。我愿意用自己去献祭,让你成为这世俗的烂泥里盛开的花朵。我永远是你最真诚的信徒,我没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是啪!

许瑞琦越说越激动,突然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清脆无比,一下打断了许瑞琦的话。

你不要再放屁了!叶辞欢这个耳光几乎没有留手,许瑞琦的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印上了鲜红的五指印。

许瑞琦似乎被叶辞欢第一次这样强势反抗他的模样给震惊了,突然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整个人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你果然变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忘记我们的关系了么?我的女神,我的信仰,你怎么了,你怎么砰!

这一次,叶辞欢没有留手。一个高抬腿直接揣在许瑞琦的肚子上,许瑞琦岔了气,脸皱成了一团,这下是终于说不出话来。

你他么再在这里满嘴喷粪,信不信我锤死你!

叶辞欢很少爆粗口的,但是许瑞琦的称呼实在是恶心到她了。

上一次的帐她因为当时有叶建中的原因,还没有时间跟许瑞琦算。如今他撞在自己枪口上了,叶辞欢只能说,这完完全全就是许瑞琦自己找死!

许瑞琦被叶辞欢踹在地上。她长呼一口气,终于亲近了。

看着不远处早就已经傻眼的温幼安,她叹了一口气:你走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她原本想要拯救温幼安,但是她没有想到温幼安选择了下坠。看着昔日的好友脸上出现那种恍惚和迷茫,叶辞欢走到一半,到底不忍心,她走到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五年前你就是这样把自己送到孤岛。为什么五年后我尝试救你,你还是这样?为什么?

她忍不住低吼,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让一边的温幼安愣住了:五年前?辞欢?你是辞欢么?

温幼安的眼中露出狂喜,一手抓住了叶辞欢的胳膊。

五年前的事情只有叶辞欢和她自己知道,眼前这人说的是五年前,温幼安几乎在一瞬间就判断,眼前的人是叶辞欢。

叶辞欢抿了抿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温幼安眼中闪烁许多泪水,她眼中带着忐忑,因为她又看见了,看见了辞欢眼里的责备和失望。和五年前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跟叶辞欢解释,她知道叶辞欢不理解她的做法。

那些鲜衣怒马,轻袍缓带的日子她都记得,她都没有忘记。她是草原上最飞驰的骏马,她又怎么会忘记了那一抹蓝天绿草地?可是,她不能够了,因为她遇见了许瑞琦。

温家和许家从小住的就近,她也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夫,但是她不屑一顾。她被人说起婚约的时候,就会道:要娶我?可以啊。我必须要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从城东开始绕着叶城放鞭炮一圈,到我家门前求上三天三夜,我才考虑考虑。

不过玩笑话,却也是因为她根本不打算嫁到自己的邻居家。

许家的三公子据说是身体弱,从小就养在修道院里面,之后送到国外读书了。她初见许瑞琦的时候就是他们婚约到期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家正在逃亡。

往日里这种生辰,家里都是需要大张旗鼓的办成人礼的。但是那一年,只是小小的热闹。

宴会上她闲的无聊跑到外面坐着,百无聊赖之际,有个穿着青色长衫带着金丝脚眼镜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问道:哎呀,我在找温家的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她呀?

他的眼中有促狭,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可是在那段逃亡奔波的年岁,他是第一个逗她笑的人!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

平日里有那么多人费尽心机地逗你笑,希望你开心。你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某个特地的时间点,某个特定的地点,哪怕那个人的笑话再怎么蹩脚且漏洞百出,你还是会笑的开怀,然后心动了。

那是温幼安第一次见许瑞琦。

她听见他说:从前听说温家的小姐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野姑娘,如今见面,眼睛却跟琥珀珠一样!这只口红是我带给温姑娘的,只不过我似乎判断错误了。下次见面给姑娘带个更称意的如何?

宴会散,父母问起这门婚事,她同意了。她等着他下次见面给她带的口红,想念他再夸她一次眼睛跟琥珀一样。

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叶辞欢的时候,叶辞欢很不解,甚至因此和她大吵了一架。

那时候少女心事,她难以启齿。她羞于说出自己对于那个男子一见钟情。

半月后,一块红盖头,红妆也不曾铺了十里,她也就嫁进了许家的门,成了许家的三太太。曾经年少轻狂说的三天三夜恳求同样没有出现。许瑞琦用了甚至不到十秒的时间,她就彻底沦陷了进去。

嫁进许家后她才发现,他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却是一种在母亲的威压之下长期养成的一种卖乖讨巧,里面是没有东西支撑的。可她也还是觉得他好,这场婚事她还是心甘情愿。口红没再有,他也再也没有说过初见那句俏皮话。

再后来,她发现他并不会喜欢她。比起她这样正经养大的高门贵女,他偏爱那温柔小意的红尘姑娘。她不是没有闹过,她是马背上长大的野姑娘,她的性子野的很!可她也倔强。闹了两次不管用,她渐渐也就死了心。只要表面上过得去也就可了。

老太太问起来,她帮他打掩护。他去账房支钱出去玩,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过问的。直到前不久听说许瑞琦把女人带到家里玩,她才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怒火又一次窜了出来。

温幼安听到叶辞欢说那话的时候,是真的动心。她不然也不会答应弄死这个男人,干脆自己单过算了。

可是,那晚,莫名其妙的,他在进了那个从来不肯去的房间之后出来,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她的怀里,低声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