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威啊,我听央视的军事记者们说,你那一天记了两个二等功。
“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不说给个校官,起码也得给个尉官吧!怎么搞的?现在才是个准尉?”马教授看看我的肩章,取笑说。
“我只是喜欢舞枪弄炮,热爱军事。入伍一年多就荣获二等功,已经是心中有愧了。哪里还敢想什么加官进爵?”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回答才确切。
“哈哈!热爱就是成功的开始。”马教授听了我的话,赞许地点点头,接着又说:既然我们两个人见面了,有两个问题我还要问你:
“第一,当你第一发炮弹打出去,坦克上的人都从塔台上钻出来,要修理坦克履带时,你为什么不趁机补上一炮,将他们消灭?反倒让他们修理成功,使坦克再次行进了呢?”
“那样的话,会伤人的,甚至会死人的。“我镇静的回答。
“这是演习,听说打的是空包弹。”
“空包弹砸了他们,也会让他们变成肉酱。”我笑着说。
“哦,看来你是位仁人君子,战场上也有儒家风范啊!第二个问题,他们的坦克重新启动后,曾经连续发射了两发炮弹,
“为什么没有击中你?难道说,你有隐匿的独特方法?或者是他们的红外线瞄准仪器失灵了?”
“都不是。是他们的火炮在颠簸中偏离了方向,而他们的炮手太迷信红外线瞄准仪器,没有及时的修正过来,所以,他们的炮弹就飞上了天。”
“是啊是啊。所以,我一直认为,再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也是由人来操作的。在战场上,人的因素第一,
“如果只有先进的武器装备,而没有高素质的人去掌控它,去操作它,再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也难免吃败仗!
“同学们,在这个战例中,大家是不是体会到了这方面的军事思想?”
马教授的课是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的。马教授走出教室后,班长就问坐在后排的一位女同学:“喂,小章,你用手机录像没有?”
那位小章女同学是个很腼腆的姑娘,见班长问她,就怯怯的说:“录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既然录制了,马上去阅览室,传到电脑上做成视频文件,发我们每个人一份。”
班长这么一说,教室里一片欢呼雀跃的样子,看来,大家好象都给马教授的课迷住了。
中午就餐时,班里的同学看到那位副院长领着马教授进了小餐厅,大概是要招待一下客人吧。这时候,班长就冲着副院长的背影骂了一句话:
“院方宴请马教授,怎么就不知道让军威去陪一下呢?这么大的学院。还差这一双筷子?!”
我连忙解释:“院里有规定,师生不同席。何况人家又是远道来的客人?”
班长依然不满意地说:“什么师生不同席?就是个借口。你要是军区首长的儿子,他们早巴不得把你找去作陪了,这学校,做事差劲儿。”
我不知道为什么班长还有一些学生对学院的领导总是不满意。入学之后,他们不是对伙食有意见,就是对宿舍卫生有看法。
为此,学院领导不得不一次次出来道歉或者是出面解释清楚。我想,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想法呢?看来,
自己好象是对这些社会上的事情太生疏了。
人情世故还要学习吧!当然,我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插班生,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一个:学习知识,拿到文凭。
这个神圣的目标把其他的一切事情都给淡化了,所以,什么师生关系?什么同学关系?包括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我都是慎之又慎的。
因为是军校,班里男生多、女生少,谈恋爱几乎是性别失调。即使是这样,也常常传出某男生与某女生关系密切或者是爱妹的故事。
但是,对这方面的事情,我似乎是忘记了。前一阵子,或者是因为考试,思想压力大,心思没在这方面。
另一方面,或许是穆温馨把我的心都给点据了,让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周末舞会也许是大学校园里流行的活动。尽管班里找不到像样的舞厅,借不来像样的音响器材,但是,一到周末,班里的文艺委员出于履行职责,都要热情的张罗一番。
前一阵子,因为几个插班生要参加全国统一的自学考试,班里舞会就少了这些人参加。今天,那些人都不用去参加文化补习课了,所以,他们就没有了拒绝参加活动的理由。
班里的舞会,通常都要由几个舞林高手传授一下跳舞要领,然后大家就拉开桌椅进行手把手的交谊舞实践活动。
这时,那些男同学们,个个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穿梭在打扮入时的女生之间精心挑选着自己要帮教的对象,那些面容娇美小皮鼓挺翘的小姑娘自然成了首选的目标。
然而,有的女生,身材不妙或者是面容不怎么漂亮的,往往就被男生们给忽视了。
譬如,上午那个为马教授上课录像的小章姑娘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一位男生来请她跳舞。
看着其他女同学翩翩的舞姿,听着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小章的一颗心渐渐地凉了下去,紧接着是一阵潮水般的屈辱感几乎使她窒息。
正当她准备离开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只邀请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勇敢的邀请者正是和她一样才走进校门的插班生我。
其实我也不太会沈阳这儿交际舞的跳法,可当我的目光几次扫过小章的时候,年轻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激愤之情。
这姑娘,本来是很可爱的,就是因为个子矮,就被冷落了。
我和小章的笨拙舞姿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可两人却是跳的那样专心,仿佛整个舞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我几次踩到了小章的脚。
小章一点也没在意,此刻她的心里除了难过,大概就是对我的感激。
这个女生为了这十几分钟蹩脚的共舞,她很可能愿意将我记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