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秦家应该也会很注重这些传统节日和礼节的吧？她原本打算等杀青之后就去看望爸爸，而秦堰歌肯定会回秦家过年，她一个人去公寓住几天。

“我们一起回去。”

秦堰歌的这句话让苏禾愣了愣。

一起？

偏偏这时候，那边有工作人员进来了，武城挥了挥手，秦堰歌掐断了视频。

苏禾收好手机，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脑袋有瞬间的放空。

去秦家么？

她似乎还没准备好。

“小禾，怎么了？在想什么？”

这时候，背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禾刚要转身，就看到明烨舟走上前来，很礼貌地和她保持着合适但并不疏远的距离，让人感觉刚刚好。

“没，明教授，今天就您一个人来吗？这雪越来越大，路怕是不好走。”

明烨舟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上前几步，伸手越过走廊沿，任由雪下在他的手心里。

“院长说有空房，今天要是回不去，可以在这里留宿。”

苏禾四处望望，雪确实很大，孤儿院在半山腰，虽然山路也是柏油马路，但下山肯定会滑。

可她今晚得回去，昨天睡觉之前，她和秦堰歌说好的，今晚要去看电影。

她不能失约。

“我应该带了防滑链。”她嘟囔着，然后就朝门口走去。

不料，李伯先她一步，已经打开了工具箱，里面有防滑链。

见状，苏禾放松一笑，眉目清朗。

“明教授这里有两套防滑链，你要是着急，不如待会儿一起回去吧。”

明烨舟只是静静看着她，雪飘落在头发上，很快变白了。

他轻咳一声，眼神扫向别处，“也好。”

“我记得明天上午有您的课，要是没课，您倒是等天晴了再离开。”苏禾帮着李伯一起装防滑链，随口说着。

明烨舟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他细细回想着，他并未在自己的课上见到过苏禾。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计算机系的课表的。”

上次她想蹭校长的课，就专门去看了课表，因为这个过目不忘的毛病，就顺带把课表记下来了。

可这话听在明烨舟的耳朵里，就变了个意思。

苏禾帮着李伯把防滑链装好，就回院子里和院长道别。

明烨舟的眼睛亮了亮，正要向前走，背后就传来李伯略带冷漠的声音：“她是谁，你应该清楚。”

明烨舟漾在嘴角的笑瞬间消失，整张脸阴鸷起来，捶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好半晌，他舒展眉宇，“知道。”

脚下的步子更沉重了些，他眼里的光也瞬间消失了，径直朝院长走去，似乎刚刚的情绪根本没有发生过，依旧笑靥如风，温文尔雅。

“院长，下次有空再来看您。”

院长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好好好，你们路上慢些，下雪了，路滑。”

最后，苏禾拥抱了院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明教授，您先开，我随后。”

出了门，她微微颔首，朝明烨舟礼貌性一笑，然后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