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御在来到这边的酒会之前,发生了一件让他极为不爽的事情。
他在和江笛墨互换身体后,发现自己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正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脸。
沈临御对这种不稳定地互换已经有了免疫功能,不管互换身体时江笛墨在做什么,他都能够接受。
他抽了两张纸,擦干净手,将纸扔到了垃圾桶,然后踩着极其蹩脚的高跟鞋在洗手间内走了几个来回,确定能够勉强驾驭高跟鞋了,这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一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池晾淮正站在不远处,两人正好对上了视线。
沈临御皱眉,极为冷漠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准备找电梯直接离开。
池晾淮却朝着他走了过来:“笛墨,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沈临御本来不想搭理这个池晾淮,但是他突然凑了过来,且说在等江笛墨,让他整个人瞬间都变得有些危险。
池晾淮在“江笛墨”的面前站定,刚要开口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转了方向,他笑了一下:“你不是笛墨。”
沈临御的表情更加冷漠,他很不喜欢这个池晾淮一脸笃定地说“你不是笛墨”,好像他对江笛墨非常了解一样。
池晾淮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认对了,礼貌地叫了一声:“沈总。”
“不过是一起拍了一部戏而已。”沈临御冰冷的眼睛看向池晾淮,“离她远点。”
沈临御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警告。江笛墨已经告诉过他,池晾淮看出了他们的互换身体,他虽然不喜欢池晾淮,但是他相信池晾淮的人品,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沈总,我来找笛墨是有事想对她说。”池晾淮却并不在意沈临御的冰冷,反而依旧保持着温和坚韧的样子,“我想跟她说的这件事已经考虑了很久,今天才有了这个勇气,想要讲出来。我想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也不会再说了,既然现在她的身体里是你,那么这些话可能就注定是说给你听吧。”
沈临御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还来得及没出声让池晾淮闭嘴,池晾淮就已经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池晾淮坦然地看着沈临御,没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地将这句告白告诉了沈临御。
沈临御:“……”
他现在想要封杀池晾淮的心都有。
他为什么要接受一个男人的告白?!!现在江笛墨的身体里是他啊,是他的灵魂啊,但凡池晾淮说一句“我喜欢她”,他现在都不会感到这么恶心。
恶心得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连吃醋的力气都没有。
池晾淮见沈临御一直不说话,两只眼睛也只是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的聚焦,他以为是江笛墨又换回来了,登时心跳得比之前更加厉害:“笛墨?”
一句话叫醒了沈临御,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池晾淮一拳,却被池晾淮给躲开了。
“……”池晾淮本身也是练过的,看到沈临御的反应就知道是他,所以本能地就躲开了,倒是也没想到沈临御会动手。他突然想到什么,说,“之前纪和泰也是你打的吧?”
沈临御毫不犹豫地承认:“是,你会成为下一个纪和泰。”
池晾淮笑了一下,并不在意沈临御的威胁,既然选择表白他也就是把沈临御看做是情敌,而不是一个贵族总裁。
在喜欢江笛墨这件事上,他们是平等的。是以,池晾淮并不害怕沈临御,以前不怕,现在更不怕。
池晾淮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奇似的问道:“沈总会把这句话转告给江笛墨吗?池晾淮喜欢江笛墨,这句。”
沈临御一口否决:“你做梦。”
池晾淮还想让他做信使不成?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他不仅不会让江笛墨知道,他还要让江笛墨远离池晾淮。
说完这句,沈临御不再理会池晾淮,转身就走,结果可能因为刚刚一时情绪波动,忘记自己穿的是高跟鞋,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被池晾淮一把稳住。
沈临御向来处事不惊如千年冰山的心,瞬间崩坏,脑子里只有一句十分幽怨的疑问,江笛墨为什么要穿高跟鞋?
池晾淮见沈临御那面色如冰霜,好像下一秒就要社死的样子,立即将他松开,说道:“我去给你买双平底鞋。”
“不用。”沈临御果断拒绝,他的女人用不着别的男人来买鞋。
“你打算穿成这样离开?”池晾淮倒是没有勉强,只不过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一个男人应该接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这种装扮吧?
沈临御:“……”
池晾淮见沈临御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说道:“在这等着,十分钟给你拿过来。”
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沈临御,只是不想让江笛墨的身体受伤。但这些话他就没有对沈临御说出来,不然沈临御更不会穿他买的衣服鞋子了。
丽都酒店旁边就是购物中心,池晾淮直接去给沈临御带回来一套比较正式的上衣和裤子,和一双平底皮鞋。
沈临御在门口的位子上等着,见池晾淮拿了过来,直接去洗手间换上,然后把换下来的一身直接扔了。
全程,他都没有再和池晾淮说过一句话,出了洗手间就直接打车去了唐氏夫妇组织的酒会。
江笛墨看到沈临御的时候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慢了,他不仅换了身衣服,脸上的撞也卸了,头发也放了下来。
虽然她的素颜也很好看,可这是酒会,沈临御现在素颜出席,在众女宾中又是一身长裤衣装,瞬间成为酒会的焦点,不少人都看向她,小声讨论着。
“那个女人是谁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应该不是走错了吧,走错地方的话保安也不会放进来。”
“江笛墨你们都不知道吗?沈临御女朋友,你们不看沈临御微博的吗,她就是沈总打算订婚的那位。”
“这么说是进来找沈临御的?”
“沈总真是艳福不浅,这江笛墨的脸要是长在我身上就好了。”一个女声感叹道。
江笛墨默默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