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过后，江笛墨又会继续开启疯狂学习模式，虽然她没有说出来。

沈临御开车到了钱江，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和江笛墨一起散步到江边。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晚上十点多还在这边逛。”江笛墨看了眼时间，说道。

钱江并不在她生活的划区内，她一般很少往这边走，尤其是从国外回来之后，晚上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倒是节假日是的时候很多游客晚上会在这边闲逛，到凌晨一两点都可以看到不少人。

其实也没什么景色可看，不过是大楼与街道，灯光与车流。

大概是人多孤寂，夜里有很多话便随着孤寂而渐渐从身体里自动冒了出来，和身边的人随意闲聊，也能够聊上很久。好像没有辜负一个好时光。

“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来。”沈临御听江笛墨感叹，应声道。

“你这样不行啊。”江笛墨笑着看了沈临御一眼。

“嗯？”沈临御走在前面几步，听她这么说，停下回头看江笛墨。

“总是在任由我放纵自己的喜欢。”江笛墨直言不讳地说。

“这样不好吗？”沈临御不以为然，在他眼里，无论江笛墨喜欢什么，他都觉得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会帮江笛墨完成她的心愿。

“挺好的吧，但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会不会太好了。如果不克制，那么这些好也会慢慢被消耗掉。”江笛墨一直往前走着，看着前面的路，说道。

自从知道江海升的死亡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一些很哲学的问题。

既不是特意去想，也没有深想，就是正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一两个想法突然从脑子里闪过，打断了她的思路，随即她再重新投入到正在做的事情当中。

“这话不该从沈临御的口中说出。”沈临御淡淡地说。

“你就从来不会这么想啊。”

江笛墨知道沈临御的意思是他本人是绝对不会说出类似的话，因为不会这么想，自然不会这么说。

沈临御没有回答她这个评判，而是回答了她的上一个问题：“你值得。”

江笛墨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继续刚才的话说了下去：“一个人就是从想法开始有本质的划分，想法决定了一个人会怎样行动，行动决定了一个人有怎样的习惯，习惯决定了会形成怎样的性格，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命运决定一个人会有什么想法。”

沈临御没有说话，等着她说完。

江笛墨的视线看地更为遥远：“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所以，除非发生重大的外力，很少有人会突破这个闭环，成就命运之外的人生。或者说突破亦或是另一种命运。”

沈临御和她并肩走着，他听到这番话，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江笛墨不解地反问。

沈临御简短地解释：“想过这些之后，你的然后。”

这些想法必然有一个指向，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是这就是命？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可能相同可能不同，但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答案。

这比任何其他的事情都重要。比赚钱重要，比学习重要，比生活重要。

江笛墨思索了一会，才说：“我想只要突破了那个外力，就算是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