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墨看着母子二人,弱弱地说了句:“菜要凉了。”
可不能糟蹋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去叫沈霆吧。”黎月看了沈临御一眼,对许叔说道。
许叔点头:“好的,夫人。”
江笛墨:“……”
她记得刚才黎月说过沈叔叔护食来着,现在黎月却让沈叔叔出来吃饭。
这记仇怎么看都像是是遗传自黎月。
四个人一起坐在一桌,沈临御护着江笛墨在一边做着,沈霆和黎月坐在另一边。
沈临御不断地给江笛墨夹菜,这原本很正常,但这种西式精致菜品往往一盘就是一人份,偶尔会有两人份的分量。沈临御这一夹,基本就是沈霆没得吃。
沈霆夹什么,沈临御就提前夹过来,偏偏和自家父亲作对的样子。
江笛墨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挂笑,不免觉得有些幼稚。
沈霆皱眉,看了沈临御一眼,沈临御若无其事。他便又看向黎月,黎月也同样若无其事。
“都没做我吃的份,还把我叫出来。”沈霆干脆把叉子放下,瞪着沈临御,说出的话却是对着自媳妇。
黎月皮笑肉不笑:“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还好意思跟儿媳妇抢吃的。”
沈霆眉头皱地更厉害:“……你,我不是道歉了吗?”
“被接受的道歉才叫道歉,没有被接受的只能是自我感动。”
沈霆:“……”
他一向说不过哲学出身的黎月。
江笛墨实在看不下去,主动把菜盘推到沈霆和黎月面前:“叔叔阿姨,我自己吃不下这么多,你们都坐了一晚上的飞机,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晚上才能更好地休息。”
“你饭量这么小?”
沈霆回过头看她,眼中带着诧异。
江笛墨:“……”
这不是刚才那番话的重点吧?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沈临御脑回路清奇,有一个这样的爸爸不清奇才奇怪。
沈临御面不改则,似乎对自己爸妈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淡淡地反问:“不吃吗?”
“吃,这可是你妈亲手做的。”
沈霆毫不犹豫地说,同时桌上的叉子也拿了起来。
四个人吃完夜宵,沈临御和江笛墨去了楼上,一个去了书房一个回了卧室,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江笛墨坐在桌边学习,学到困地睁不开眼睛,脑袋距离讲义的高度越来越低,最后直接趴在了桌上。
第一次趴在桌上的时候,还能有所反应,脑袋受疼接着从桌上抬起来,继续奋笔疾书,写着学习笔记;第二次脑袋嗑在桌上的时候,也能勉强有所反应,继续抬起头对着讲义理解学习;第三次脑袋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江笛墨的眼睛也紧紧地闭合在一起,再也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