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顿时皱眉，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她似乎也猜到好像是有穿裙子的原因才落泪，虽然心里觉得江笛墨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也不认为沈临御会让江笛墨受委屈。

但是，既然是这个原因，她还是柔声地继续对江笛墨说道：“这是小事情啊，我们自己完全可以做主，不需要管沈临御，到时他要是说你，我就让沈霆揍他。”

接着，江笛墨哭得更凶了，她嗡嗡地说了一句。

“沈霆叔叔打不过临御吧。”

黎月：”……“

这丫头咋哭着还替沈临御说话呢？不过，黎月估算着，要是真打起来，估计沈霆还是打不过沈临御的，上次能偷袭得手，也仅仅是因为偷袭，钻了沈临御的空子。当时除了他们尾随，还有人尾随，分散了沈临御的注意力。

她有这样的评估很正常，因为她对两个人都了解，重点是为什么江笛墨会这么认为？

黎月有些被带跑偏，她现在觉得当务之急，是有必要给江笛墨的未来公公奠定一下地位。

“笛墨，沈霆可是军校毕业，服役的时候也是冲锋陷阵的那种部队呢，你不要小看他。”

“嗯，可能我就是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江笛墨继续嗡嗡地说了一句啊。

“……”黎月想了一下，既然这未来公公的形象保不住，那么还是继续稳固她的形象吧：“没关系，我们可以智取。”

江笛墨被黎月这几句话说地情绪有了好转，不再低落，她使劲吸了吸鼻子。

黎月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不哭就好，快擦擦吧。记住了，不管有什么事，都有我在，你就做自己。还有，临御这么喜欢你绝对会包容你，他很强势也很有原则，但你的存在就是破除他的原则的，懂吗？”

“我也很喜欢他，我们是相互包容，我不喜欢做临御不喜欢的事情。”江笛墨接过纸巾，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我相信药会很快研究出来，只是一段时间不能穿而已，也不是大事。”

黎月看着江笛墨，听她这么说，反而欣慰地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江笛墨的头。

这动作，倒是很像沈临御摸她的头。

江笛墨顿了下：“其实，我刚才掉泪不是因为裙子这件事，也哭得厉害也不是因为沈霆叔叔打不过临御。而是阿姨你，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

黎月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江笛墨没有说话，等着江笛墨继续说下去。她隐约猜到了原因，但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等江笛墨去说。

“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很早就没有了妈妈，所以阿姨刚才的行为就像是妈妈对自己的孩子。”江笛墨深深吸了口气，好像是有些难为情，“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很不一样，和其他任何人的都不一样，谢谢你。”

黎月默默听着，听到这里，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说话。

“还有，之前在汤臣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抱歉。”

江笛墨低着头，并不知道黎月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去。

她原本也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击中，她甚至不觉得自己会被任何事击中。在她的生命里，从五年前就开始失去，失去男朋友，失去学业学位，失去父亲，失去家，失去事业，以及许多不可量化又不可言说的沉没成本。

她觉得从父亲去世，从她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地硬质化了。

像是进击的巨人中那个选择结晶的女巨人，她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生猛下去。

可惜，事实确实，不过是一些细微的小而弱的心思，却被黎月看到了，很奇怪地，被她扔进稀碎的缝隙碎片，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东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被黎月挖掘出来。

所以，她才会莫名地流泪吧。

黎月抱了江笛墨一下，随即对着她的眼睛说：“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孩子，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这是我演出来的呢？只是为了争取你原谅的一种手段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争取我的原谅？”江笛墨并没有相信这样说的黎月，反问道。

黎月完全可以不必搭理她，只是作为长辈高高在上道个歉就好了，但是却给她做夜宵，给她准备早餐，还注意到她的穿衣风格。

黎月想了下，挑眉：“可能就是很喜欢你吧。”

江笛墨：“……”

她现在觉得自己完全摸透了黎月的脾气。

黎月又说了句：“一定要和我儿子走到最后哦。”

出了衣帽间，两人去了趟洗漱间，江笛墨洗了洗脸，黎月干脆直接带她去了趟spa：“哭成这个样子对皮肤不好，一起去好好做个脸。”

“你的衣服不买了吗？”江笛墨还记得今天出来的任务。

黎月说道：“刚才你在里面洗脸的时候，我已经扫完了秋冬季的男装女装，让他们直接送到沈宅了。”

江笛墨看了眼手机时间：“……”

所以把她叫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在车上告诉了她关于交换身体的那些事吗？

来了商场，她陪着黎月逛了一小时买了三套，结果上个厕所十分钟不到的空当，黎月干脆地买完了秋冬两个季度的衣服？而且还是男装女装？

“我跟你说，s市的这家美容会所是唯一能吸引我来的地方了，你去了保证不会后悔。”黎月走在前面，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而且，如果不是穿着，最后一句话很像是托。

江笛墨从来没有去这些地方的习惯，早些年年轻不在意，后来就是没钱，现在是没时间。

这还是她进娱乐圈以来，第一次进这种spa高级会所。

两人刚到了美容会所，江笛墨就碰到了熟人。

“江笛墨？你也会来这种地方？我不会是看错了吧，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啊。”那个女人穿着一身会所的衣服，头发高高地被毛巾包了起来，鹅蛋脸上皮肤圆润透红，高吊眉，直直的鼻梁，带着精致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