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缘关系。
面对这个结果,哪怕淡定如沈临御,也难得的露出了意外之色。
江笛墨是江海升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那江宇寰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也绝不可能出现不存在血缘关系的鉴定结果,江海升对此知情吗?
如果知情,江海升又怎么会把家产和公司留给毫无血缘关系的江宇寰?反而对亲生的江笛墨一毛不拔?
想起江海升遗嘱更改的问题,沈临御的心蓦地往下一沉。
他记得江笛墨曾说过,她的父亲很宠她,在江海升身亡前,江笛墨甚至都不知道江宇寰这个异母哥哥的存在。
一个可怕至极的猜测逐渐在沈临御脑中成型,他沉默了许久,干哑着嗓子问了个心知肚明的问题。
“鉴定结果能保证没有问题吗?”
许叔叹了口气,他知道沈临御在意和迟疑的是什么,也完全能够理解。
说到底江宇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沈临御压根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那江笛墨会怎么想?
“我拿到结果后也十分意外,担心会出现纰漏,所以在隐匿当事人资料后,又把江小姐和江宇寰的头发拿给了负责epe的科研人员,鉴定结果是一致的,江宇寰确实与江小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负责epe项目的科研人员几乎囊括了业内大部分顶尖人才,再加上epe的特性,基因方面的专家更是业内大拿。
以他们的专业程度,这种简单的鉴定根本不可能会出错。
“此后我又调查了江宇寰从小到大的经历,他的监护人确实是江海升先生,学业也是在江先生的资助下完成的,但江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江宇寰的身份。”
这也是许叔最初会起疑的真正原因,江笛墨的生母早已过世多年,江海升又是江氏独一无二的掌权者,以他的话语权和地位,要让私生子认祖归宗,可以说根本不会遭受任何阻拦。
可偏偏江海升就是没有这么做,甚至连在口头承认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
哪怕他抚养江宇寰长大,哪怕他把江宇寰安排进了昌达工作,可也仅是如此。
沈临御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神色稍显疲惫:“能查到江海升第一次立下遗嘱的内容吗?”
许叔惋惜的摇了摇头:“不能,当时负责的律师是昌达集团的前任顾问,已经在五年前意外去世了。”
“又是五年前。”沈临御若有所思的屈指敲了敲桌面,“律师是五年前死的,江海升也是五年前死的,江宇寰是五年前接手昌达集团的,就连昌达现任的法律顾问袁之彤,都是五年前入职的。”
他将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交叠着撑着下巴,如同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推测到这个地步,哪怕没有证据,沈临御也基本可以笃定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真相恐怕还真就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许叔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真心拿江笛墨当自家后辈看待,否则说这些事之前,也不会专门让她回避。
沈临御仰靠在椅背上,双眼轻阖,沉默了许久。
“你觉得江宇寰知道他不是江海升的儿子吗?”
从江宇寰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对江笛墨嫉恨都是实打实的,如果江宇寰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那他还有必要这么折磨江笛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