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顾清源举手投降:我全都跟你说了,还不行吗?一开始还会逐字去看短信,逐句去听来电的,可我又不是自虐狂,次数多了,该删删,该挂电话挂电话,内容,我是确确实实记不大清楚了。
说着,顾清源举高了手表,让靳沐尘看见表盘上显示的数字:现在是晚上7点23分,我觉得陆嫂肯定来得及收拾。靳少,您说呢?
靳沐尘伸手,将碍眼的手表压了回去,冰凉触感浇灌在胸腔里的半溢怒火之上,让心火烧得更盛:难受吗?
难受?
顾怜影吗?
顾清源伸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撑着下巴,吊儿郎当地回话道:ashash难受啊,但又能怎么办?
靳沐尘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抬手向顾清源耳畔,似要安抚,被顾清源轻轻躲开。
靳沐尘收了手。
是了,他的顾小姐软硬不吃,任性坚强又狡猾,平生最讨厌的是同情。
顾清源歪了头,望向靳沐尘,月光照入瞳孔时,眸中犹有秋水划过,脸皮极厚地问道:靳少对我的怜惜,是不是又涨了几分?
室内,蔡邕掌握了大概,已经把警员和看热闹的邻居打发走,本来打算跟阳台上的两人打声招呼就离开,不期然地把这些对话也听了进去。
顾清源和靳沐尘听到了脚步声,一起回头,看见了蔡邕。
蔡邕改变了主意。
蔡邕轻咳一声,对顾清源说道:顾小姐,我有些细节想和你聊聊。
靳沐尘和蔡邕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对顾清源轻声道:我先到楼下等你,你和蔡警官聊完以后,正好可以收拾些东西。
顾清源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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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沐尘离开后,顾清源忽然想起了待客之道,问:蔡警官喝什么?
蔡邕失笑:这满屋子的凌乱,顾小姐的性子倒是随遇而安。旋即问道,顾小姐被恐吓了,怎么不报警?
顾清源已经找到了茶叶罐子,开始煮茶,眯着眼笑着说:信口雌黄的事,蔡警官也信吗?就算都是飞行号码、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没有证据证明是谁指使,一切都是我张嘴就来ashash蔡警官,也信?
蔡邕听了,无奈地叹息一声。
法律保护受害者,可有时候,法律也让人无奈。
顾清源烫好茶碗,把青茶倒入碗中,递给了蔡邕:蔡警官怎么会上来?
茶香清幽,蔡邕忍不住抿了一口,把刚才的对邓、杜两位警员的答案重复了一遍:你们的靳少给我发了消息,而我刚好在附近。
我们?顾清源疑惑。
还有谁?
蔡邕察言观色,指了一条路:魏立善。
紧接着,蔡邕问道:顾小姐近期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
爆炸案的时候,蔡警官都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现在问,是因为觉得失窃案和爆炸案真的有关联吗?
蔡邕语梗,职业操守使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顾清源也察觉到了,并不勉强:爆炸案,盏客有回音了吗?
顾小姐难道没有问靳先生?
顾清源哐当一声放下了茶具:问了,他让我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