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也是真的。
“大庭广众如此放肆!!”
不等海知州说话,新任嵩山书院的山长林中海皱眉,随即起身跪在李明达身侧,朝海知州道,“下官督查学问不严,才导致书院学生如此放肆,还请大人责罚。”
海知州连忙扶起林中海,笑呵呵道,“这与林山长有什么关系?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年轻的学子喜爱美色,乃是人之常情。”
“不过,至于这美人,宋凛啊,我可不能给你。”
后半句,转向宋凛,含笑拒绝他。
宋凛抬头,见海知州眼底带冷色,当即撩袍跪地。
“你你这孩子,好好的,跪地做什么!”
海知州素来仁政为名,转身又扶起宋凛,笑道,“便是你爱美色,本官这不也没说什么。再说,至于你花你媳妇嫁妆这事儿,也和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们你情我愿,这,这外人也不能说道不是?”
“大人,这些都是私事。若不让学生把这女子带回去,能否单独问她几句话?”
宋凛顺势起身,青松气质的男人固执已见,并不因为海知州的妥协而退让。
顾盛忍不住了,宋凛这是脑子进水了吧。海知州都把他的事情盖棺定论了,他就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当即怒火中烧,
“宋兄啊!我的好妹夫,你能和她有什么来往,不就是昨天妹妹看见她弹琵琶跳江?我都打听过了,这人肚子里怀着孩子呢!那老鸨让她打掉,她不肯才跳江!”
这话一出,四座皆静。众人没有一个敢出声,这事儿,往深了想,堂堂白马城知州买了个女子,可结果,对方是个怀有身孕的孕妇?
更何况,众人目光,自认为不着痕迹的在那艳妆女子身上仔细打量,见她果然体态略丰腴,只不过小腹平坦,看不出任何孕相。
宋凛见顾盛把打探的事情说出,面色难免露出懊恼之色,才朝海知州道,“昨日学生内子一见这人,便觉得异常眼熟。后来想到六伯父家有一女儿走失,正是内子的姐姐。”
“学生三番五次想要询问,这位,”说着,宋凛目光转向艳妆女子,“这位姑娘,可记得父母家人,又或者,身上有什么印记没有?”
宋凛这话一出,
海知州面露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道,“既然如此,你直接问就是。”
只不过,那艳妆女子,自打被戳破怀孕,便低头捂脸不再吭声,听到众人问话,抬起头凄楚一笑,“有什么好问的呢?不过是遇到一个忘恩负义的书生,被人骗了。”
“至于家世,我自小便生活在扬州,从没出过扬州地界儿。生平头一次被卖便是这白马城,不认得你们。”
只她这抬头,便惊艳一众人。因为她这话,李明达嘴角也越张越大,朝宋凛道,“亏你还要说是伯父之女走失,顾家哪里有走失的女儿?胡说!”
说着,指着那艳妆女子问顾盛,“顾盛,你来说说,这人,若真是你姐妹,你可认得?”
顾盛倒是没再说话,他素来心直口快,眼下倒是把那女子打量了又打量,才朝宋凛道,“宋兄,我瞧着,她,她的确像我家的人啊!”
海知州看看顾盛,又回头仔细打量了那艳妆女子,拉过林中海,“林兄,你来看看,这眉眼之间,是否真的像是兄妹?”
“是姐弟!”
顾盛纠正众人称呼,“我那六伯父家的堂姐,比我早生几个月呢,和我妹妹一样,都是六月生的。”
宋凛含笑没有吭声,朝海知州道,“学生今日与这女子头一次见面,从没见过。若是她早年被拐子打怕了,不认得家里也是有的。”
“学生这里有一个标记,可分辨这位姑娘,是否是顾家人。”
海知州见他不私是说谎,尤其是林中海,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依我看,倒不如让宋凛试探一下,若真的是一家子团圆,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可不是,美事一桩!”
众人顿时跟着附和,“也就是大人仁慈,才能有此等圆满之事。”
海知州被奉承的眼角带笑,朝一旁下人道,“带这姑娘去太太那里,再请几个老妈子为她验身。”
“至于你,”海知州目光转向宋凛,“你倒是说说,这女子身上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若是对不上,我这知州府,你日后也不用来了。”
这话一出,李明达眼底顿时勾出笑意,就算是宋凛确有其事又如何,这般胡搅蛮缠,还不是让海知州厌恶了他。
宋凛却好似混不在意,浓眉微挑,“学生不知那人身上有何印记。”
“荒唐!”海知州一拍桌子,“难不成,你刚才说的哪些,都是用来哄骗本官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