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妆女子,也就是丽娘顿时吓了一跳,刚想要说话,忽然听到门缝炸裂声,吃了一惊,几乎就要跳起来。
海夫人杜氏见状,忙拉住丽娘,“你莫要怕他,他算什么,咱们娘两个好好说说话,等明日,再回去见见你家人。”
丽娘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见海知州越发脾气上来,指着自己训斥,“便是你明日回去是个千金小姐,也比不过我夫人贵重。她让你留下你就留下,那本官让你走,你怎么不走?”
海夫人杜氏一听这话,见海知州满脸不愤,“那母女进门那日,你不会欣然去过了一夜?怎么,扭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海知州见她提起此事,眼底闪过一抹悲痛,“那日屋子里的婆子丫鬟,哪一个不是你的亲信。我明明是装作睡了一夜,可实际不过在外塌睡了一夜。”
“夫人,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拿这话,来扎心?”
抬举陶氏母女两个也就算了,那小陶氏怀着身孕,也不知是谁的孩子。大陶氏妖妖娆娆的,整日里见着自己就抛媚眼,若不是他跑的快,早就被那老妖精给吃干抹净了!
只不过,无论他如何解释,海夫人宛如没听到,拉着丽娘虚弱起身,“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们去别处去!”
“可别,夫人,夜里天气寒冷,你本来就身体不好,可千万不能受凉。”
海知州一见这般,幽深眼眸划过丽娘,后者顿时瑟瑟发抖,不敢吭声。可那狠戾目光来到海夫人身上时,顿时化成了柔情水,
“那夫人,明日也不必去宋家或者顾家。你奔波劳累,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好。不如,本官设家宴,招待她们,你不是说宋凛那夫人颇有眼缘,到时候,也能一起聊聊。”
海夫人摇头不肯,“咱们家规矩大,人家来不自在。既然是认亲,自然是去人家家里才算是诚心诚意。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另外,我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徽墨,不是在你书房里放着,你让人送回来。”
“不是,夫人啊,那不是给我了吗?”
海知州没想到,越说,怎么还让他把东西还回来?
海夫人倒是带了笑意,“听闻丽娘在顾家八房有位弟
弟呢,还有宋凛那夫人,我看着也是熟读诗书,你不爱写字,那徽墨给你浪费了,不如给我,我送给她们去!”
海知州咬牙,不想点头。可见夫人平日里恹恹的神色,此刻竟然有了几分热切之意,似乎是能帮助丽娘找到家,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狠狠的瞪了丽娘一眼,不过是今日买回来的琵琶女,还不是个守规矩的。扬州瘦马出身,养的这般模样气度,却被一个书生给哄骗了去,若说品德有多高尚,他可不相信。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夫人喜欢。
海知州长叹一声,只得应下,自己去书房歇下不提。
第二日天色大亮,用过早饭,海夫人杜氏便让人套马备礼,拉着丽娘往顾家而来。
宋凛也和众人说起这琵琶女子,尤其是说到手臂的伤,宋氏便率先哭了出来,“仔细想想,我早该发现的。”
“早年她上京城我虽然没送她去,可过了三四年回来时,我便觉得不大像,是你大伯母说,姑娘大了,京城的山水也比咱们这里养人,有变化自然是对的,我这才放了心。”
“可仔细想想,若是一个人,不说手上的疤痕,便是说话模样,也怎么都会变化?”
越说,宋氏越觉得难过,拿起帕子去擦潮红眼角,“我当年,若是再细心一些就好了,也不至于”
“娘,”顾筝不忍宋氏如此难过,主xe863开口劝道,“当年的事情,也不全是娘做主。再说,是大伯母把那人交给二伯母,二伯母只怕也不知是真是假。若相公说的那位真的是沁姐姐,我们得早些告知给二伯母才对。”
“这话说的对。”
顾德沉沉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就莫要再说了,若是仔细说起来,当年六哥的死,本就是格外蹊跷。还有,六哥死了,依照六嫂的性子,也会把沁姐儿养大,怎么不吭声就上吊自杀?”
“还有那么多家业,当年父亲他最疼爱的就是六哥,顾家那么多古画名籍,在六哥死后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是一件蹊跷事。”
“是啊,顾家十几代留下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宋氏显然也想到这个,“哪些金银财宝也就算了,若是连古籍字画都没了,如何
地下面对先祖。”
宋凛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筷子。抬头见众人面色沉沉,气氛沉重,岔开话题,“当初我派人整修六房院子,见那后院好大的一棵树,少也有百余年光景,便仍旧把树留下了。”
“是该留下。”
顾德不知宋凛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是,他确实仍旧接了一句,免得没有人搭理女婿,女婿自己一个人觉得没意思。
宋凛接着道,“自古以来,若是家里有珍宝,想必都是埋在地上的。若当年六伯父得知自己被害,家产毁于一空,你说,他会把珍宝埋在什么地方?”
“你是说?”
顾德眼底蹦出一抹惊喜,可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苦笑一声,道,“别提了,当年六哥死后,大哥把六房的院子,翻来覆去不知查了多少遍,每一寸地方都翻过,便是六哥藏下了东西,他也早就拿走了。”
“可若是,那东西在水池里呢?”
宋凛笑着接了一句,见顾德一脸惊讶,道,“小婿不过随口一说,这次休整院子,是依照当初六房格局重建,花草池子仍旧在原来的地方。若是那琵琶女果真是六房的人,想必,她定是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是说,咱们带她回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