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
宋凛脑中崩出这二字,正要开口,便见顾盛飞似的直奔过来,一手拉开顾筝,回身挥拳就要往宋凛脸上揍。
是他不对。
挨打他认了,可脸不太行。
本来筝姐儿就不喜欢他这张脸,若是伤到了,岂不是
宋凛心思百转,顾盛明显就是手下留情,要躲,肯定是能躲过去。
就要接触到脸颊的那一刻,气氛剑拔弩张—
宋氏听到顾盛惊呼,本正在给宋凛收拾带回去的礼品,忙疾步回屋,便见顾盛正在对宋凛拳打脚踢。
对儿子从来都是放养的宋氏,眼底闪过一抹惊慌,“顾盛!你在做什么??”
宋凛余光瞥见宋氏进来,原本想要躲的姿势往前一迎,顾盛拳头结结实实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方才挨过一个巴掌的脸,顿时青青紫紫。遮住了顾筝的巴掌印,宋凛心底紧绷的气一松,比起一个巴掌印,还是一拳头好解释些。
顾筝见这人躲都不躲,硬生生挨了一拳头。
捏紧手心跑上前,和宋氏一起,二人急忙拉开单方面殴打的两个人,只顾盛哪里肯放。
见母亲和妹妹都护着宋凛,甚至,母亲都鲜见xe863怒,顾盛退后一步,委屈巴巴,“明明,明明是他”
顾盛话刚说到一半,便不敢再吭声。
他进水的脑袋,总算是随着刚才的xe863作,打出去一些。
恶狠狠瞪了一眼宋凛,扭头走了。
他可算是明白了,宋凛如今这样,只怕是故意的。明明能躲过去的xe863作,偏偏看见娘进来半点儿都不躲,若说是没有点儿让娘亲同情的意思,他可不相信。
而宋氏这里,见宋凛脸颊青紫,也不由心疼,忙喊如意拿了清凉膏来,拿来镜子让他对着抹上,才问道,“你们两个素来关系好,今日是怎么了?”
宋凛闻言,只觉得清凉膏的薄荷味道都不好闻勒,尤其是,余光瞥见顾筝已经悄悄挪开脚步,远远的坐在软塌一边。
心中一空,跪地道,“请夫人责罚。”
顾筝心口一跳,以为他又要说出那些混账话。
什么过一辈子,未来妻子的。
宋氏心底一咯噔,这是犯了什么罪,上来就
跪下。
只不等她深思,顾筝当即便笑着开口,截住后半截,笑道,“娘,他弄撒了半杯酒在我裙子上,偏巧拿帕子来擦的时候被哥哥瞧见,这才引发误会。”
说着,顾筝走过来给宋氏瞧了。果然裙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酒渍,在芙蓉暗绣茧绸裙的布料上,黄酒酒渍极为显眼。
宋氏半信半疑,却不再说话,朝宋凛道,“盛哥儿他是个糊涂的,下手没轻没重。只我等老爷醒了便让他罚他,你先回去,等日后他知错了,再找你去。”
宋凛心中一咯噔,这哪里是不追究的意思,这是,怪罪上自己了吧。
他现在剥心,表真情还来得及不?
只见宋氏说完这句话,扭头便要离开。
宋凛即便是满心的不乐意,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回身想再看一眼顾筝,那那人半点儿目光都不看过来。
只得朝宋氏顾筝作揖告辞。
等人走了,宋氏才拉着顾筝的手,“筝姐儿,你告诉娘,他可欺负了你?”
宋氏一辈子贤妻良母,哪怕是素来没有心计,可和大嫂子秦氏的日常相处中,也多了几分眼色。
方才进屋时,宋凛虽被顾盛打了一拳,可她筝姐儿眼底并无半点儿心疼,甚至,有些痛快之色。
若非那宋凛做了什么,筝姐儿素来礼貌,又怎么会如此?
顾筝感慨于母亲的聪敏,笑着摇摇头,“并不是大事,只不过喝醉了,拉着我说了几句醉话。”
宋氏这才放心,拉着顾筝的手打量脸色,见并不像是受了委屈,才满意道,“若是真欺负了你,娘定不似像你大伯母那般,逼着沅姐儿走投无路。你乐意如何便如何。”
顾筝心头一颤,紧紧握住宋氏的手,想说话,可千言万语,只拧成一句,“我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宋氏为自己撑起的堡垒,所以,她也不想用这些琐碎小事,来麻烦宋氏。
更何况,她方才和宋凛之间的那点儿暧昧气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还得日后逼问,才能让那人说清楚。
若是个心理素质不好的,想必今日这事情过后,他是再也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顾筝想到这里,也不知心中什么念头,只拉着宋氏沉默了片刻,没再
说话。
而宋凛,一出顾家大门,并未归家,反倒是顺着青石街面,往衙门而去。
白县令还记得他,一见这名声清正,备受民间推崇的学子一身酒气,左眼眶还有青紫痕迹,忍不住疑惑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又是怎么了?”
宋凛闻言惭愧一笑,借口摔了一脚,而后正色道,“学生听闻民间传闻,大人春节后要拓宽柳青河道,学生愿意为大人出谋划策!”
白县令闻言,枯瘦手掌伸出,在桌面点了一下,“拓宽河道一事不过初有设想,眼下,最让本官发愁的,是这个。”
说着,比出了个搓揉的xe863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