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伸了个懒腰,耳中传来熟悉而细微的脚步声,我心中暗暗琢磨,这次,又是什么借口呢?
陶丽斯出现在夜色之中,这次,她狼狈了很多,身上的衣服被树枝什么的钩的到处都是破洞,她带着让人心碎的恐慌表情和哭声,扑入了我的怀中,两条柔软的小胳膊,紧紧搂住了我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泣着,小脸在我身上蹭啊蹭的,让我觉得很难受,因为现在我是盘膝而坐的,她扑过来抱住我,小脸正好埋在我的小腹下面。
我把她搂起来,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陶丽斯抽抽搭搭的,最后说了一件让我差点没蹦起来的事情。
爸爸妈妈找我
在我的记忆之中,她曾经说过,她的爸爸妈妈已经在一次尖耳朵的攻击中死去,现在怎么又自相矛盾了呢?
很多的叔叔阿姨,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们身上流着血,一个阿姨的头掉了,她弯腰捡起来
怎么听着这么像是拙劣的港产鬼片?我定定的看着陶丽斯,她的哭泣自然而流畅,没有半点伪装的痕迹。不是她的演技太好,就是我的眼神不好。
那爸爸妈妈对你说什么?我柔声问道。
陶丽斯嚎啕大哭:我让他们不离开我,可是爸妈就飘走了
飘我无语凝噎。
这个小女孩很有问题!等到陶丽斯睡着了,彼得看着我,伸出手掌虚虚一劈,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我盯着他,严厉的目光渐渐让他眼睛变得躲闪,我才指了指延绵无垠的密林。
如果我告诉你,这片密林,是一个超级生命,想要考验人类而布下的场景,你相信吗?
彼得的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苹果,他很费力的理解着我的意思,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沃沃特?
人性的极限,美好与丑恶,只有在极限的环境下才会被刺激出来。正常的生活中,每个人都会戴着面具,掩盖自己的卑微和丑恶,只有在生与死的边缘,平时潜藏在心中的善和恶,才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而没有法律道德约束的荒岛,就是完美的场景!
我喃喃的说着,不是说给彼得听,而是讲给自己的心听:爱和恨,喜和怒,平时都被一种叫做教养的东西束缚着,当一切希望都断绝的时候,才会畅快的爆发吧!
彼得愣愣的看了我一会,然后伸着手指头在地上画圈圈,好一会,他才涩涩的说道:你是个智者!
智者?在这个荒岛上,有一个女人,比我智上好几百倍我仰望星空,幻想某双眼睛,是她看我的眼睛。
看我不理会他,彼得开口道:王,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可以!我点点头,看到彼得摆出一副正襟而坐准备倾听的姿态,我笑了:但不是现在,因为暴雨马上要来了!
仿佛要验证我的话,有风吹过,风中带着极度潮湿的水气,没过一会,一道刺瞎人眼的雪亮霹雳,就暴力的撕裂了夜幕。
因为我的加入,现在我们宿营的地方,是绝对可以避雨的,不过那充斥了天与地的闪电炸雷,还有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的雨幕,还是让人无法安然入睡的。
第一声炸雷响起的时候,陶丽斯就被吵醒了,她双手死死的搂着我,把俏脸深深的埋进我的胸口。
我却一把推开了她,纵身而起,冲入了雨幕。
我攀上了高高的岩壁,很快浑身就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我举目远眺,果然在遥远的海边,发现了那个久违的东西。
龙吸水!
熟悉的画面,让我恍如回到了最初,一个个曾经被龙吸水带来又逝去的脸孔,在我眼前闪过,熟悉,却已经不再鲜活。
在雨中惆怅了不知多久,暴雨变成了细密的雨丝,我看到影影绰绰的黑影,出现在了不远处,他们沉默而迅速,向着我们宿营的地方而去。
不好!
我立刻向下飞快跳跃,落地的同时,我一拳打在瞌睡的彼得的脸上,他一激灵跳了起来,我大吼道:快起来,有情况!
彼得的反应非常的迅速,他立刻大吼,把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
人们仓皇却习惯,迅速的抓起了时刻不离身边的武器,这段时间,他们的神经已经变得足够坚韧。然而出现的那些夜袭者,却依然让他们崩溃了。
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此起彼伏,人们向后退缩着,人群缩成了紧紧一团,再无斗志。
那些雨夜中的身影,有很多他们的熟悉脸孔,那些都是他们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可是现在,他们却已经让人无比的恐惧。
因为,他们已经死去。
现在,这些已经被掩埋的死者,还保持着那凄惨不堪的模样,肠穿肚烂的,身首异处的恍如国产的五毛钱特效末日丧尸,向着我们包围而来,随着他们的走动,污血和碎肉,在雨水中流淌满地。
我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陶丽斯,她瞪大眼睛,在人群中仔细的寻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