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玉如命的唐镜压根不听姚出顺的解释和劝阻,非得亲自来澄河市看看那传说中价值三百五十万的玉石。
不是说还有六块吗?我全买了!
什么?不卖?那我看看总行吧?你古爷上次就放了我一次鸽子,现在总不会看都不让我看吧?
姚出顺无奈,问任间咋办?
任间说:“看啊,当然让他来看看,不过不卖!
嗯,我虽然不懂古玩这一行里的门道,可我觉得吧,开门市有一点是共通的,都是开门做生意,
笑脸迎常客,名气越响亮越好,对吧?”
姚出顺乐得立刻点头称是,只要任间能松口就成。
随后,荣华集团的老总郑荣华,也亲自登门了。
见到姚出顺后二话不说,直接开口埋怨道:
“古爷,咱的交情怎么样我就不说了,有宝贝竟然不先告诉我一声就卖给了邹明远,
是觉得我郑荣华出不起钱还是不好意思跟我开口要价?”
“荣华老哥这话说的,真是让我羞愧啊!”姚出顺一脸尴尬,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不行。
这个社会,社会上的人,就是如此的现实,当天价宝玉一出,又传出去古香轩还有六块之后,
以前曾经都淡了的老朋友,竟然又都找上门套近乎了。
当然,这些淡了的朋友当中是不包括郑荣华的。
姚出顺对于郑荣华,内心里还是有着感激的,
这么多年来,曾经自己风光无限时的朋友,也就只有郑荣华一如既往的没有小瞧自己。
那么大的一老总,天天忙的不行,可只要他姚出顺找上门,总会抽出些时间听听姚出顺说什么。
而且姚出顺还可以直接拨通他的私人手机。
所以姚出顺向郑荣华解释了当天邹明远和顾思方来店里的事情。
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无奈之下,任间才不得不掏出了家传的宝玉,用来撑起了古香轩的名声。
说这个姚出顺是不希望郑荣华误会自己,有好东西你不给我知道,却卖给邹明远。
至于其它隐秘,姚出顺是万万不能说给郑荣华知道的,
例如其实宝玉没有传说中的七块,只有一块;
邹明远买走的古玉,被盗是事实,而且就是我的合作伙伴任间干的。
“原来是这样。”郑荣华心头怨气打消了许多,继而说道:
“咱们是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你不会舍得卖剩下的几块古玉,
这样,我出五百万,只买一块总行了吧?
这点儿面子都不卖给我的话,你古爷真不把我当朋友了。”
话说到这种份上,姚出顺越发的难堪了,因为不仅仅是玉石只有一块的原因,
还有,还有卖不卖玉石,由不得他说了算,
宝贝不是他个人的东西,不是古香轩的东西,而是任间自己的。
想来听郑荣华的语气,他还没有太把任间这今年轻人放在眼里。
“其实,荣华老哥,那东西真不是我的,也不是古香轩的,要是我能做主的话,
三百五十万一块,我全都卖给你,绝对没有二话。”姚出顺无奈的只好点明,
“东西是任间他自己家的传家宝!”
郑荣华皱眉,有些诧异的扭头看向任间。
任间微眯着眼,一脸憨厚的笑容。
县医院三楼抢救室的门外,楼道内,两名从穿着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自乡下的中年男子正在焦灼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旁边的座椅上,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子一脸愁容,
却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劝慰着还在不停抽泣的母亲。
楼道另一端的门关闭着,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楼道口的窗下,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他穿着浅灰色短袖体恤,黑色的休闲长裤和一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
在这样的凌晨,但凡站在医院楼道内无法睡去的普通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因为有亲人或者朋友受伤得病住了院,
无法安下心来,才会孤独的站在这里,一脸焦急或者满面愁容,担忧不已的抽着烟解闷。
但是今天这年轻人,从他平静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任何不愉的样子来。
他面对着敞开的窗户,一手随意的榈在窗台上,一手夹着烟放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