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我想将他武功全部废了。”
“臭丫头,他与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他……自恃武功高强,老欺负我。”
“你不思量提高自己的武功,只想着将强过自己的人废了,羞不羞?”
余威听得一阵惊悸,“忽”地坐了起来。
眼前,石凳上坐着一位青瘦老太,年约七旬,头顶有十余只白鹭在盘旋。身旁,赫然站着怒目而视的红萼。
“你……红萼?”
“余威,你知道你今天就成一个废人了吗?”
余威想站起来,但就是站不起:“臭丫头,你放了什么蛊?”所谓“放蛊”,据说是粤西峒溪山民用五毒:蜈蚣、毒蛇、蜘蛛、斑蟊和蟾蜍,在瓦片上文火焙干磨成齑粉,能让人致病。更有奇者,说是放蛊人随意叫你一声,你若答应,便会中蛊了。若放蛊人的“蛊”放不出去,他自己便会发病。
红萼连连冷笑:“我会放蛊?没那么下贱!实话告诉你,给你吃了软筋散。谁叫你自己喝醉了?”
话音刚落,余威居然能一个鹞子翻身,挺立起来,连师太都惊愕了。只听余威高声叫道:“红萼,你负案在身,你便是碎了我的骨,散了我的筋,我也要将你拘传到县衙!”
这一声怒喝,吓得红萼躲到师太背后:“师太你看,他又欺负我了!”
“红萼,你犯了什么法了?”
“她杀人了!”
“是那流氓光了身子,要来糟蹋于我,我稍稍反抗,谁知那家伙不经打,死了。”
“余威,她说的可是事实?”
“即便如此,那人也罪不至死。我只要求红萼到案厘清案情,也取得竹筒帮的谅解,这有何不妥?”
“是呀,这又有何不妥?”
“可是她,不思悔改,刚才又殴打竹筒帮护镖的兄弟。”
“那是他们……反正我就看不惯这些竹筒帮!”
“师太你听,这红萼够蛮横不讲理了吧,该不该到案教训一下?”
“要我到案?好呀,我有一个条件。”
“讲。”
“将余威武功废了!”
“红萼,你养我一辈子呀?”
“师太,他也耍赖!”
“行了,行了。余威的武功倒也不必废,我看这样,余威就拜我为师,你们成了同门师兄妹,也就不会谁欺负谁了。”
“拜师太为师?哈,好、好、好!余威,快叫我师姐。师姐,叫呀,叫呀!”
“我,我凭什么拜她为师?”余威内心思忖,这师太未必有什么真功夫,你看她教出来的红萼,只能欺负醉酒的自己,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而已,先试试她真功夫如何。于是憋足一股劲,挥拳向师太打去。
就在拳锋即将落在师太脸上时,师太头稍稍一侧,恼怒地拍了一下石凳。
余威一看,收住拳头,纳头便拜:“师父,请恕徒儿无理。”
你道为何,原来那师太一拍石凳,竟将石凳拍断,手掌着力处,石已碎成齑粉。
“你以为我没什么真功夫?”
“师父,徒儿惭愧了。”
红萼揶揄道:“拜了师父,快拜我师姐呀。”
“红萼,少逗趣了,你那功夫确实也不怎的。快去倒碗乳泉水来。”
“是。”红萼恶狠狠地瞪了余威一眼,走了。
“余威,你也不要记恨红萼,这丫头刁蛮任性,心可是很善良的。”
“善良?她善意良就不会无缘无故殴打竹筒帮了。”
“也许……她另有缘由?”
“反正我就看不惯她那付嘴脸!”
“我哪付嘴脸啦?”红萼怒气冲冲站在了余威面前。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余威呀,这乳泉水可解软筋散,你就喝了吧。”
余威接过便喝,谁知刚入口,眉头皱成一堆,“哎呀,怎的有股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