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青云镇富商陈府,也不过如此。”白岐掀了掀眼皮,语气凉薄。
林妈妈咬牙,又从里面掏出两块银子,足足有十两。
在彩屏怒火汹涌的目光中,白岐迈步上前,坦然接过银子收好,唇角轻勾,似笑非笑地道:“林妈妈日后可要看清楚贵府老爷进我家院子以后,再来找人,不然下次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是,老身受教了。”林妈妈眼底怒火暗涌,却又不得不咬牙应道。
接着一行人总算浩浩荡荡离开。
白岐等人一走,立马瘫坐在门槛上,眼底渐渐溢满恨意。
若不是后来将整个陈府中馈接过来,她都不知道当年竟是被人以生意上合作十年的条件,卖入林府,只为了她八字可旺夫,便被林府以妾室身份先买后抬!
去他的旺夫!
这辈子,她定要逃离远远的,过自己的日子。
“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啊?”白桢才扶着温氏进门,就看到她坐在地上,忍不住担忧问道。
白岐闻言,忙起身,摇摇头:“没事,刚刚一不小心脚滑跌了下。”
关于刚刚陈府来人的事情,却是一个字也没提。
白桢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无非是让她小心脚下的话,白岐心里暖暖的,嘴上尽是应了。
倒是温氏,此番自尽未遂,像是恢复了神智一般,推开白桢,上前一把抱住白岐,哭道:"阿岐,都是娘不好,娘太懦弱了,竟是差一点就拖着你死了。”
来之前,她在陶家已经听救自己的少年说了过程。
她自己不怕死,可是只要想一想长女为了救自己差点溺死,心中就好像失了一大块似的。
白岐被她拥在怀里,眼眶渐红。
一旁的白桢叹了口气,默默把幼弟揽在怀中。
白岐眼前一阵模糊,心中却愈加清明。
许是真的释怀了,接下来几天,温氏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大方,对三个孩子也是呵护备至。
那天得了陈府人的十两银子,白岐给藏了起来。
若是被温氏知道了,只怕会立马发怒。
这日,终于赶上一个镇上的大集,她一早便与温氏说了声,偷溜着去镇上买了个木桶,又托铁匠铺的师傅打了一个前头尖锐的铁杵。
“姐,你买桶作甚?家里不是有吗?”白桢皱眉,疑惑地看着自家大姐偷摸地怀抱木桶进门。
白岐竖起手指,朝她“嘘''了一声。
小心翼翼关好门以后,她才小声道:“别让娘知道,我有用。”
说完,便又出门从外面拿了一把小铁锤。
白桢看的愈发疑惑,却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