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证人到证人席上作证。”
金燕凌道貌岸然地大声说。
沈明堂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燕凌,一步步地往前走。
那样子又深沉又恐怖。
沈明堂的精神有些萎靡,像是多日失眠,又像是死亡的前兆,极其没有往日的精气神。
他站在证人席上按规定宣誓:“我,沈明堂,以下说的话真实有效,如若有半点儿谎言,愿受到作伪证的任何处罚。”
他坐下后罗健翔走到沈明堂面前:“请问证人,你是要怎么证明一些案件的事实真相呢?”
沈明堂说话的声音微弱了些:“我活了五十多年,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活证据啊。”
“证人,请你把话说的清楚些。”
罗健翔追问。
沈明堂咂了咂嘴,嘴唇又干又裂:“在我说之前,可不可以先给我一杯水喝。”
看样子他是要好好说说,强打起精神做准备。
金燕凌看着沈明堂的位置,表情复杂难辨。
书记员给沈明堂倒了一大杯水,他一口气全部喝光。
沈明堂这是要从根源上说起呀:“我沈明堂,自从金燕凌法官的父亲金孝天法官那时起,就是他们家养的一只猎狗。”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躁动哗然:“天呀,猎狗?”
金燕凌突然宣布:“请辩护律师不要问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妨碍法庭秩序,现在停止提问。”
耿检察官立马站起来,急切地说:“我方反对,审判长,只有继续提问沈明堂,才能判断朱成玉陈述的真伪,请您接着让辩护律师提问证人。”
金燕凌不能也不敢不采纳检察院方的意见:“那就继续提问吧。”
此时的罗健翔看起来倔强凛然,字斟句酌地面向旁听席问道:“沈明堂,阿路案、李中一案,还有十九年前的李慧竹律师案,都是有人教唆你所为吗?”
说到李慧竹的名字时,罗健翔的眼圈红了起来。
沈明堂低下头,迟疑片刻:“没错,这些都是金燕凌法官指使我做的。”
沈明堂像在祈祷一般虔诚地低下头,眼睛紧紧地闭着:“是金燕凌亲口指示我做的这一切,我就像一只猎狗一样,她让我杀人我就杀人,让我怎么埋那些人,我就怎么埋掉。”
现场“啊!”的一声,打破了法庭该有的沉静。
罗健翔拿出一个小磁盘,慎重地说:“这里就是沈明堂提供的通话语音证据,播出来给大家听听。”
金燕凌尽量抑制住自己的焦虑情绪,头发向后甩了甩:“庭审到现在这个程度,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沈明堂和朱成玉之间是属于共犯的,他们很有可能串通好证言证词,拿到法庭上来哄骗大家。”
金燕凌的说法和做法不难理解,她要使出浑身解数,尽全力阴止住沈明堂和罗健翔:“而且,他们是否在一起商量好了口径,而刚好嫁祸于我呢。”
没等金燕凌说完,罗健翔像拔剑一样拿起遥控器,固执地说下去:“现在请大家一起来看张照片。”
照片打开,现场惊讶的:“天呀,啊,哦”的声音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