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陌声音极冷,宛若带着刀片的北风。
李元泽咽了咽唾沫,愣愣坐了下来。
面前的棋盘已经摆好,右手边是棋笥。
这是要…
下棋?
李元泽懵了。
“请。”
又是一声极冷,好似月下寒刃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情况?
素来不爱下棋的李元泽,此刻在面前人惜字如金的‘逼迫’下,十分迷茫地落下了第一颗黑子。
于是这个晚上,秦邵陌只说了这两个字,却是下了一夜的棋,直到李元泽最终实在支撑不住交代在桌上,睡着了。
与他同样趴桌而睡的,还有隔壁一位如小苒。
炭炉熄灭后传来了丝丝寒意,这才最终冻醒了她,看了看军帐内李元泽并未回来,又看了看鱼肚白的天际。
如小苒吸了吸鼻涕,趁着天还未全明,快速离开了军帐,去往军后厨。
这一幕都被躲在暗处的秦邵陌与秦哲看在了眼里。
秦邵陌冷冷吩咐了一句,“去看看她回了哪里。”
秦哲应声离开了,心中大喜。
他家侯爷还是在意少夫人的!
侯爷自从见到少夫人深夜进了‘别的男人’帐中,那脸一下沉得比煤炭还黑,又将六殿下困在自己帐中一夜。
不是吃醋又是什么!
看来‘少夫人’的称呼还是先不要改口了!
若是少夫人回到侯爷身边,那他也能在侯府天天见到红灵了…
想到此时,秦哲精神蓦地一抖擞。
一定要让少夫人回到侯爷身边!
…
不出如小苒的意料,今日等她的又是几大桶白菜,然则洗白菜的地方却是换到了军营后的小河边。
今日无风无云,北疆的太阳毫不吝啬地洒在了众人身上,暖洋洋的,连河水都变暖了。
如小苒搓了搓手,指间虽有些刺痛,看着郎朗晴空,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杨成一面洗着白菜,一面咧嘴看向身边的如小苒。
“是啊,这位小兄弟倒有些神秘,不但没怎么听你说过话,今晨起床军帐里也没见到你人,你早上去哪了呀?”
不远处也有人问道,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叫赵得。
闻声,如小苒一愣,为免自己女扮男装暴露,她是能点头就点头,能摇头就摇头,惜字如金,绝不多说一个字!
此刻隔壁几人直盯盯看着她,她又是心虚又是紧张,使劲压低了脑袋,沉了沉嗓子只回了俩字,“如苒。”
“原来是如兄弟啊,我叫杨成,他叫赵得。”杨成弯了弯眸,倒有几分清秀,说话间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隔壁的赵得。
如小苒急忙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此时赵得还想再问些什么,忽而听得有人激动地大叫,“有鱼!”
“哟!真有鱼!”
“兄弟们!咱抓鱼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河中一闪而过的鱼影。
唯独如小苒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轻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