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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相宜姐姐为何这般看着我?我脸上可是有东西?”阿宝蹙眉问道,而后又不放心地抬手,左右抹了抹自己的脸,实在是并未发现脸上沾了东西。

见阿宝误会了,叶相宜忙摇头:“没什么,就是看着妹妹额头上的伤,好像好得差不多了。”

“没有啊。”阿宝抿唇,削葱似的指尖点了点眉心,不太好意思的道:“还留着浅浅淡淡的疤呢,倘若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只是她懒得计较些这些事情,府中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也就是时常忘了自己额间有伤的事情。

“看起来妹妹的心态很好啊,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叶相宜还以为阿宝会因为额头留疤而自卑,毕竟她与阿宝相处的几日中,可是看了阿宝各种自夸的场面。

阿宝不甚在意地道:“我便权当做额间画了一朵花,如今外头不是很是盛行吗?”她还听闻有人故意在脸颊处画心形伤疤,借以来博取众人眼球。

叶相宜檀口微张,惊奇地看着阿宝,“你都不曾出去,你怎地知晓此事?要说此事还是从刘巡抚家的赏花宴上传开的,这种版本都有,还有一种版本是说沈家夫人小姐别出心裁,一起在额间画了花。”

“你问这么多叫我从何回答起?”阿宝避重就轻,捡了最容易回答的问题答了叶相宜,“这些全是表哥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尽量让自己说得轻描淡写,阿宝如今一肚子怨气可还是一直压着,不曾发泄出来,而怨气的源头来自于姜堰。

“也对,有了这东西,额间的伤也不算大事了,将这东西蔽于脸上,便不会有人知晓。”叶相宜颔首,思索一番又道:“还有能人替其取名为‘花钿’,不过如今可不是画上去,而是贴上去了,小小的一片,用水打湿了贴在额间极其方便。今日我还给你带了几片过来。”

说着,叶相宜便从自己的袖口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帕子,在掌心摊开,里面赫然有四片花钿。

“这东西做的倒是精巧。”阿宝将一片小小花钿置于指尖,用了金箔为底,涂以粉红色颜料,画出牡丹花,以描金描边,着实美妙新颖。

“那可不,这四片小东西可是花了我一个月的月例。”叶相宜赶紧将帕子盖住,生怕她们二人讲话声音大了点,将花钿吹走。

“你怎么不沾上?”阿宝见叶相宜额间空空如也,她有着实看中这花钿,便出声问她。

叶相宜叹气,眉头微紧,“我哪还有银子买花钿,能买的全买送你了。”

这东西还是一次性的,一块花钿用了一次之后,便不能再用了,消耗极快。恐怕只有顶顶富贵的人家才能日日用,像她们能够在宴会之时用用便好。

用画笔在眉间画花看似容易,但奈何身边每个精于画作之人,即便有,那种能在脸上画的胭脂也难以寻觅,如此算起来,还不如花钿好使。

“咱们一人贴一片。”阿宝一笑,承了叶相宜的好意。

小冰听了,赶紧拿出两块铜镜摆在二人面前。

叶相宜抬了抬头,询问小冰道:“你们可有收集而来的朝露?虽说用一般都水也能够使得,但若用朝露来贴,不仅事半功倍,而且更加熨帖好看。”

小冰俯身答道:“世安院没有,但是奴婢见过浅月姐姐收集过朝露给表少爷泡茶,要不然奴婢去隔壁问问?”阿宝并没有用露水净面的习惯,也不太爱用朝露泡茶,是以世安院不会备这些东西。

阿宝听见小冰要去隔壁的扶云院,小脸一下子塌了下来,浑身上下都透漏着‘拒绝’二字。

叶相宜不知阿宝与姜堰闹何矛盾了,使得阿宝一听隔壁,神情就不太痛快,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让小冰去隔壁讨要朝露,便道:“没事,没事,一般的水也行。”

阿宝拉住叶相宜的手,“何苦因为我委屈了姐姐,小冰你去吧。”

小冰领命,没有让小丫鬟过去,而是亲自去了扶云院讨要。

浅月闻是阿宝要用,当即给了小冰一大半,反正她收集得够多,剩下来的也够主子泡茶,而且朝露每日她都要收集,给宝小姐露水也算是示好了,反正她家主子与宝小姐感情好。

只是小冰并未要太多,只要了一半盏,回了世安院之后,拿出一只青瓷缠花茶盏,将朝露一分为二,奉给阿宝与叶相宜。

阿宝接过茶盏,低头一看,她不知贴花钿需要多少,浅浅地出声问道:“相宜姐姐够了吗?”

“够了够了,你以为要多少啊。”叶相宜跟着一看,忙说着,“我先给你贴上去?”叶相宜怕阿宝不会,这里只有四张,到时候将花钿浪费了就没了。

阿宝摇头,头上的麻花辫跟着她一起左右摆动,“不用,不用,我瞧着你贴,也好让我学学。”

“那好。”叶相宜对着铜镜,将花钿至于额间,往眉心下压,指尖轻轻沾了些水,往花钿上面点,将花钿全都打湿,最后将花钿上的薄纸撕下,额间赫然出现一朵鱼形状的花钿出来,而被撕下的薄纸便被叶相宜丢弃。

随后叶相宜捏着帕子细细将额间的水滴擦去,“若是薄纸不曾撕好,那花钿就不能完全到额间,有时只留下一点点,整个花钿就不好看了。”

“我也要来试试。”阿宝跃跃欲试。

阿宝学着叶相宜的动作贴花钿,一旁的丫鬟均是替她担忧,不过虽说磕磕碰碰,可是顺序之类的并未出错,阿宝手心出汗才勉强将花钿贴好。

“真是厉害,我第一次贴,可是浪费了整整三个花钿,气得我阿娘骂我败家子,阿宝你竟然一次便贴好了。”

阿宝一愣,阿宝不知还有其中缘由,难怪方才她会出口要帮她贴,早知道她便也出错好了,颇有些不好意思一笑,“我也是瞎撞上了,指不定下次还能不能够成功。不过相宜姐姐贴上花钿可真是好看。”

叶相宜摸了摸花钿,对着铜镜再三照了照,谁都喜欢旁人夸自己好看,叶相宜也不例外。

在阿宝看来,这花钿虽方便好看,但少了点灵魂,总不如姜堰替她画的好看。阿宝想起姜堰,整个人面色一僵,暗自骂姜堰,哼!都怪他!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够想到他!

叶相宜还以为阿宝不喜欢自己额间的花钿,仔细端详一番,开口说着,“挺好的啊,浅色很配你。”

“那是相宜姐姐挑得好。”阿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话声停了一停,“这个可以贴多久不掉下来?”

叶相宜略一思索,“那铺子的掌柜的说,这个东西因人而异,有的人贴一整天都不会掉下来,有的人一二个时辰便会掉下来。”

“这人真会做生意,不管花钿能够在额间留多久,各位夫人小姐还是会买回去先试上一试吧。”阿宝感叹道。

“对啊,况且他们家卖花钿每日还有数量限制,每日每人最多只能买六个花钿,而他们家每天卖花钿出去不超过五十个花钿,每日早早的就有丫鬟仆役们在店铺门口排队买。”她手中的几片还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阿宝与叶相宜一待就是一个下午,中午都不曾休息。直到周氏过来接叶相宜,叶相宜才恋恋不舍的与阿宝分别。

就在叶相宜走后不久,小葫推门而入,“宝小姐,表少爷来了。”

“现在他倒是想起来看我了,不见,不见。”阿宝一挥衣袖,挥退小葫。在致景院时,她时不时地瞥姜堰,可他愣没有正眼瞧她一眼,现在想着来找她,迟了!

“是。”小葫领命出去,恭敬冲着姜堰行礼,可是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委婉,“表少爷,咱家小姐说她不想见您。”

阿宝想起刚才说谁出去,整个人一怔,又不确定地问小糖,“刚刚是小葫?”

“是啊。”方才小葫出去时还叹了口气,小糖隔了好远,都好像能够看出小葫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