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恰好让她听到的声音窃窃私语,一句句恶毒的话传入耳内,萧青蕤明白了,这场宴会就是冲着她来的。
找到她的痛点,一脚脚的狠踩,打碎她的自尊,让她从心里上崩溃。
唇角弯了弯,若她真是出身低微、目不识丁的舞姬,她们就成功了,她一定会如她们如愿的自卑、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可惜,她不是。
韦丽嫔呷了口酒,惬意的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当初柳美人得宠时,何等得意,结果还不是被她们压下了气势,出身微贱,飞上了枝头,也坐不稳主子的位子。
主儿。半夏脸颊涨得通红,辣的,这些挤兑人的话太伤人了。
这酒不能喝了。心脏噗通噗通,跳的越来越快,萧青蕤起身想走。
萧妹妹可是生姐姐们的气了,姐姐罚一杯,妹妹别气了。韦丽嫔使了个眼色,坐在萧青蕤两边的人,嬉笑着按住她的胳膊,让她想走都走不了。
又被灌下了十多杯酒,真的要醉了,萧青蕤奋力推开拦着她的人,踉跄着来到德妃面前,娘娘嫔妾想去
萧更衣可是一首诗都没做出呢,这时候离开,可就坐实了草包之名了。刘贵妃解气极了,幸灾乐祸的说道。
德妃面露不忍,警告的看了眼韦丽嫔,照顾好你家主子。
半夏连声应了,扶着萧青蕤急忙向外走,一气儿出了堆雪宫,萧青蕤捂着砰砰作响的胸口,半夏,你去找些凉水,我洗洗脸。
主儿,您一个人
没事儿,我在这儿等你,你快去。
半夏四下看了看,这儿是一片竹林,平时少有人来,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事,便提着裙子去井亭了。
青梅酒后劲极大,又吹了风,萧青蕤双腿发软,眼皮发酥,寻了块大石头,躺在上面,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六月的风,带着温热,竹林又遮住了艳阳,此时,走在这片竹林下,满眼浓绿,清清爽爽,想要享有这种美好的,并不仅只有萧青蕤。
一眼交错,孽缘已生。
一片竹叶落在脸上,痒痒的,萧青蕤摇了摇头,还是痒,不得不张开眼睛,手指夹上那片惹祸的竹叶,眼角却看到一袭白衫。
岳哥哥白衫下,有少年微笑,清风朗月。
尊师,尊师。
少年黑如墨染的瞳孔微微一凝,修长手指一点,萧青蕤又沉沉睡去。
他本该立刻离去的,尤其是在看清她的衣饰后,更不该再停留的,可有些事超出理智。
尊师,您在哪儿啊,陛下还在等您。小道士急得跺脚高声喊。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手指夹起她发髻上的栀子花,走出了竹林。
尊师,可找到您了,陛下在重华宫等着您。
重华宫里,皇帝杨衍又闻了闻,确认了香味的来源,诧异极了:冷岳,你熏香了?
卓冷岳拈了下袖子里的栀子花,摇了摇头:没有。
可朕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莫不是女儿香?杨衍打趣的笑。
卓冷岳竟然没有否认。
当真?杨衍剑眉一挑。
凡心一动罢了。卓冷岳捏着栀子花的手力道一大,娇柔的花瓣便落了。
没劲。见他年纪轻轻便波澜不惊,杨衍不再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