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含笑点头,她确实想知道。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他所知并不多,不论是他的设计天赋,还是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谦和温润,都是假象。
他身上有着跟霍权沉一样的气息——那是无人能撼动的王者气息。
“我小时候常常被人欺负,因为在家在贫民区,一天挨一次打都是少的。”纪渊明移开眼,低头把碘伏和棉签收起来,缓缓站起身。
时遥倾身靠向沙发靠背,无意识抱起双臂。
她在国外生活的时间不长,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纪渊明的手,不像是生活在条件不好的家庭里。
他的手上没有一丁点的疤痕,干净如雪。
时遥小时候的,手上也是没有任何疤痕的,妈妈把她照顾得特别好。
后来跟霍权沉一起生活,身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保姆。
周末不去幼儿园,从早到晚,基本都是霍权沉陪着她。她要什么,玩什么,他都要一再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才会点头同意。
记得10岁那年,知了在院子里叫得特别大声,她想看那知了长什么样,于是搬了张凳子过去垫脚,准备爬树抓知了。
霍权沉从外边回来,恰好看到,当时就黑了脸,把她从树上抱下来,狠狠打了她两下皮肤,然后自己爬上去了。
他抓到好大一只知了,时遥高兴疯了,晚上睡觉也带着。
不料那知了晚上也叫,吵得受不了,后来被霍权沉给丢出窗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很意外我有这样的童年?”纪渊明忽然笑了下,眼里有掩饰不去的心虚,“那时候吃饭都得小心翼翼护着,不然就会被抢去。”
“很辛苦对不对?”时遥笑了笑,心底的疑云越来越大。
她在福利院那几年,过的日子算是最不好的了,可她就算跟人说,也会不自觉的带上一丝情绪。
纪渊明反应平平,就好像他嘴里说的这些话,跟他本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都熬过去了,最困难的时候,我三天没吃过饭。”纪渊明扭头望向窗外,眉峰无意识压低。
他被关在禁闭室里,母亲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当一个王储,为将来继位做准备。
对于那个人,她早就没了感情,有的只是利益。
那是个很小的国家,但是却有着无比丰富的矿石资源。
他的母亲旅游到那,正好遇到王储挑选妃子,她幸运的被挑中,结果结婚至今都未能离开一步。
生下他之后,父亲又娶了好几个老婆回来,一个比一个年轻。
身为王妃发母亲心力憔悴,也就懒得管他了,一心一意培养他当继承人。
然而他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于是混入旅行团中,逃离了那个国家。
“我被关起来得时候,曾经一个星期只有水喝,没有饭吃。”时遥笑了下,裴玲过来敲门,说是有人找。
她看眼纪渊明,抬手门外指了指,起身出去。
来的是姜老爷子的助理,时遥认识。
办公室被毁坏,现场还没来得及收拾,时遥只得把人往接待室领。
进去坐下,对方开门见山,问她是否见过姜皓。
“姜皓哥很久不跟我联系了,不知为何要这么问,是他出了什么事么?”时遥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