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笃定的说:“是真的,国内的媒体今天下午会出新闻,她这次挺惨的,据说什么都没有了。”
时遥暴汗,仔细询问了下原因,太阳穴突突地跳。
周曼的父亲没能抢救过来,他留了遗嘱,听说遗嘱里把所有的资产都给了她的堂兄弟。
如果是真的,她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男朋友会不会跟她分手,现在谁都说不好。
“我以前觉得她挺活该的,可是现在看到她这样,还是很同情。”叶子的声音传过来,颇有些无奈,“你也知道她从小就那么骄傲,这次的打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垮。”时遥说得勉强。
叶子也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认都不行。
时遥跟她聊了约莫半个小时,挂断后马上给关正打过去。遗嘱的事闹得这么大,他肯定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都有点不厚道,但也不能不管不顾。
周曼的男朋友那边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共富贵容易,同患难却难得很。
“你看到新闻了?”关正的嗓音嘶哑干涩,好像一直没休息的样子。
时遥解释说自己没看到新闻,是听叶子说的。
“遗嘱的内容我现在还不敢肯定,周曼也没看到,具体怎么安排的要等律师公布。”关正有气无力地叹气,“昨天和今天都在正准备她爸爸的后事,等遗嘱公布后我再联系你。”
时遥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点了下头,默默挂上电话转头给周曼打过去。
临走之前,她还信心十足,觉得张医生他们肯定能救回周爸爸,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周曼的情绪很低落,整个人都有点呆滞的感觉,说完一句要沉默很久才说第二句。
“周曼,这个坎你得自己挺过去,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时遥放柔了嗓音,小心规劝,“别想太多,没准事情没那么糟糕。”
“还是谢谢你,爸爸在临走之前终于原谅我了。”周曼的嗓音染上哭腔,“我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他是你爸爸。”时遥扯了下嘴角,没再多说什么。
天下哪有真的跟儿女记仇的父母?
周爸爸再生气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不管她多骄纵多任性,终究是他的骨肉是他教出来的。
“我挺后悔的,后悔没能早点醒悟。”周曼的情绪彻底崩溃,抱着手机嚎啕大哭。
时遥什么都不说,开了免提把手机放远一些,出神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冷空气过境,外边大概是起雾了离窗户很近的树都朦胧一片。
周曼哭了十来分钟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抽噎着说:“先这样吧,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跟你联系。”
时遥应了声,结束通话后想起周曼在b市的朋友,不是疏远就是没了联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厚着脸皮给叶子发短信,让她帮忙过去看一眼。
发送出去,她把同样的内容给艾丽也发过去。
她跟周曼的过节早就解开,这个时候,就算不是那么好的朋友,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叶子和艾丽很快回复过来,时遥看罢短信内容,安了心,放松起身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