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时钺伸出手,轻轻拍了他的胳膊,从他身边越过去,安静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果然没有能力保护妈妈,还是得等他长大。
霍权沉闭了闭眼,好一阵才缓下心痛,拿出手机转身往外走。
——
时遥睡醒过来,将近凌晨。
时钺估计是等累了,乖巧睡在沙发上,房里没有其他人,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食物味道。
“时钺?”时遥喊了一声,难受坐起。
这两天她光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被霍权沉勒得胸闷难受,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她就没想过在他面前装柔弱,也没打算要孩子。
眼下的这个局面,完全出乎意料。
“妈妈?”时钺惊醒过来,睁开眼眨了眨,慢慢坐起来揉眼睛,“你醒了?”
时遥挤出笑脸,轻轻点头,“过来睡。”
“嗯”时钺爬下沙发,乖乖过去,“他在外面,他说你不原谅他,他就不进来惹你心烦。”
时遥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吭声。
伸手抱起时钺,让他在自己身边躺好,仔细给他盖上被子,心忽然疼起来,像似被人狠狠拉扯,难受莫名。
时钺还小,躺她怀里很快又睡过去,小脸贴着她的胸口,像小时候那样。
时遥闭上眼,了无睡意。
过了一会,丢字床头柜的手机发出细细的蜂鸣,她吓一跳,伸手拿过来看了眼号码,平静接通,“姜皓哥哥。”
“醒了?”姜皓的声音弹入耳内,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我姐那边怎么样?”时遥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她是不是不肯见你?”
“嗯,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姜皓的心情不太好,说完便直接结束了通话。
时遥低头看一眼怀里的时钺,抿着唇,翻出骆霞的号码打过去。
她是姜凌川的姐姐,按辈分算,是姜皓的侄女,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外人却不会这么看。
电话接通,时遥勉强笑了下,“姐。”
“你怎么样,听说你昏过去了。”骆霞好像还没睡,嗓音格外的清晰冷静。
时遥吐出口气,尽量压低嗓音,“没休息好,加上压力有点大,没多大事。姜皓晚上是不是去找你了?”
“他刚走,带着姜凌川一起。”骆霞嗓音淡淡,忽然没了声。
时遥等了好一会,拿下手机见通话还在继续,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你知道的。”骆霞幽幽吐出口气,“可是姜家真的容不下我,母女一块嫁进去,姜家丢不起这个人。”
时遥一噎,刚想问她有什么打算,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准备跟霍斯离开了,明天早上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