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皱眉,想到来人有可能是霍老爷子,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未免自己露怯,她随手拿了份文件翻开,神色淡淡,“来人多大年纪,保安拦住了没有。”
“是位老先生,被保安拦在大堂。”总办秘书据实以告。
果然是霍老爷子。时遥抬起头,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悦,“请他上来,到接待室等我。”
“好的。”总办秘书退出去。
时遥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让叶子先回去,顺便让她安排晚上吃饭的事。
“我马上通知下去。”叶子回头看了眼,压低嗓音,“是不是霍总的爷爷来了?”
时遥点头,脸上露出苦笑,“有点不好处理。”
叶子站直起来,安抚地拍拍她,扭头出去。
时遥也跟着站起来,出去吩咐总办的秘书备茶,自己先去接待室等着。
霍老爷子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助手。
气氛静谧。
淡淡的茶香萦绕四周,却仍驱不散盘庚屋里的冷意。
从他进门,气温便骤然降到零度以下,仿佛西伯利亚冷风过境。
时遥坐在椅子里,神色漠然。
若他不是霍权沉的爷爷,她连见都不想见他,更不会抽时间陪他枯坐。
“权沉纵容你是他的事,我不会。”老爷子终于开口,犀利的目光利剑一般,冷冷落到时遥脸上,“孩子必须认祖归宗。”
“谁的孩子?”时遥抬起眼皮,波澜不兴地掀了掀唇,“什么叫必须,我的孩子跟你们霍家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一噎,气得吹胡子瞪眼,招手示意助手把证据拿出来。
时遥一点都不意外。
霍老爷子找上门,肯定是证据确凿了才开这个口。
他和霍权沉不同,做事一向不按规则来,当年辉洋国际能够迅速壮大,离不开他的铁腕手段。
如今落到霍北寒手中,一日不如一日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位也不是没有经商的头脑,而是凡事都按规矩来,不懂得任何的变通。
“时小姐,请过目。”助理把鉴定结果放到她手边,恭敬退下。
时遥笑了笑,看都不看,“我怎么知道这份鉴定有没有做假?”
她看着老爷子,目光坦然。
“你在怀疑我?”老爷子闻言,勃然大怒,“放肆!”
时遥脸上毫无惧意,甚至忍不住笑出声,“老爷子,您做的哪件事让人不怀疑?”
她本来想通知霍权沉过来,后来仔细想了想,没给他打电话。
霍老爷子素来固执,谁都说不动。
想要让他放弃,除非他知难而退。虽然她现在已经是霍权沉的妻子,却也没想过,忍气吞声。
没出国之前的事,她可没忘。
“大逆不道!”老爷子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有你这么跟老人家说话的么!”
“有啊。”时遥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