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微笑抬头,他每说一句,刘备就苦笑一声。
这些问题,刘备隐隐有所察觉,可他没法如同江琛这样层层剥开,将自己所处困境理清。
若得此人!
何愁大业不成?
唉,可惜被那曹孟德抢先一步……
看着兖州上面的‘曹’字,刘备暗暗羡慕,不过他很快压下心绪,拱手向江琛求教。
江琛挥手拦住刘备,并指敲敲地图上面的洛阳。
“没有钱,那就没办法招兵买马;
没有兵马,便无法占下一块地盘;
没有地盘,又没办法吸引人才资金。
这是一个无解的闭环,玄德与其头疼破局,不如转而看向圈外,从‘名’与‘义’二字下手!”
江先生这是提醒我谋夺虚名假义吗?
可这不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不!
不对!
江先生手指落处,可是洛阳……
洛阳?
天子!
刘备浑身一颤,瞬间秒懂,他抬头看向江琛,双眼饱含激动之色。
“玄德见人就称自己乃是汉室宗亲,可任你说上万句,总归不如当今天子开口一次。
此次董卓作乱,诸侯结盟讨董。
汉室宗亲,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幽州牧刘虞都是装聋作哑。
想来若非顾忌兖州与洛阳太近,兖州刺史刘岱都会选择作壁上观吧!
玄德兵少将寡,却还千里迢迢赶来参战。
此事若让天子得知,早已心寒的天子,岂能没有表示?
实惠难给,一个皇族宗室的虚名,天子难道舍不得?”
江琛淡淡一笑,指着洛阳说道。
刘备闻言激动万分,可旋即他又苦笑回道:“江先生,从黄巾之乱,备便投入军伍,不瞒您说,这功劳没少立,可是……”
“嘿嘿,玄德可是担心,此事传不到天子耳中?”
“江先生明鉴。”
“此一时彼一时,黄巾之战,内有十常侍堵塞天子耳目,外有诸多武将相互争功。
此次讨伐董卓,不知汇聚大汉上下多少有心人的目光,正是玄德捞取名望的大好时机。
尤其联军怯战者甚多,玄德怕没有登台机会?”
对啊!
此事若成,我刘备便是登在皇族黄册上的皇族宗亲。
根据父亲生前所言,以辈分推论,我似乎还是当今天子之叔。
如此算来,我刘备可就是与刘表、刘焉同辈了……
这两鼠辈惜命,正好让我刘备得此勤王救驾的美名,拥有皇族身份,还怕没有官位?
荆州、益州!
刘表刘焉占得,我刘备难道就占不得了!
不愧曹营谋主,出手就是一条终南捷径!
刘备越想心头越热,不过他还是保有一丝冷静,拉着江琛衣袖苦苦哀求:“先生大才,可此计要成,难度不低,江先生可否说得明白一些。”
江琛被他缠得没办法,提笔写了一封密信丢过去:“事有不决的时候打开。”
“多谢先生!”刘备早已见过江琛密信威力,连忙贴身收好。
正当他想要继续求问如何得‘义’的时候。
一名传令兵突然走了进来:“刘大人,曹公请您前去大帐议事,还请速速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