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支支吾吾:“如果要走路最好还是在有光的地方,最也要有扶持的朋友,否则容易摔跤。”
顾问渊静静地着阮枝。
阮枝被他得压力倍增,整个人不好了:“我实在是悟不出来别的什么了qaq”
顾问渊闭了闭眼,竟然没有发火,只是目光森然地盯着阮枝,竟真顺着她的话往下:“《明志》有言,君子行坦途,万物为友。你时刻顾念友人、心向朝阳,乃是君子本心。”
阮枝目瞪口呆:这能硬掰出来啊?
顾问渊催促道:“还有呢?”
“没有——有有有!让我思考一下马就有!”
阮枝的咸鱼发言中断于顾问渊陡然变得凌厉阴森的眼神中,求生欲瞬间占领高地,致使她迅速改口,立马动大脑,“即、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不必太过愁怨。车到山必有路,实在没有就往回走,总不至于自己把自己『逼』死了。”
“若你已被『逼』到绝境,这人间不容你活,又当如何?”
这设想未免也太难过了。
阮枝稍加思索,道:“那就力抗争一番,尽力去找办;实在没有,就吃饱喝足地认命吧。”
“洒脱有余,意志尚坚。”
顾问渊下下的扫视她,眉心紧蹙,仿佛面对了一个旷世难题,“求索之心不足,居于安乐而享安乐。”
他挑剔的目光定格在阮枝的脸,声线冷凝:“得过且过。”
阮枝不知道他是怎么析出来的,但确实也……没办反驳。
顾问渊摇了摇头,神『色』已经由“恨铁不成钢”过渡到了无奈何,好似着一个既成定局的棋盘,无从下:“你的本『性』虽随遇而安,却不能道心懒散。因你很是笃定地要如行事,反而坚韧。”
阮枝小声总结:“就是哪怕要做废物,只要内心坚定些,便能做一个不轻易被动摇的废物。”
顾问渊那过于严正的怕脸『色』终于稍稍缓和,轻松了些:“你非要这么也不是不行。”
阮枝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会。
顾问渊思索后已有结论:“你的道与他们不同,听他们的话,你悟不到根本。”
阮枝:“……废物道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悟的吧。”
顾问渊“啧”了一声,伸戳了下她的额头:“顺其自然,通达地,无为之道。什么废物道,难听死了。”
阮枝压根不知道他干嘛要生气,脑袋往后仰了仰,站直了正要回嘴,下一秒就被顾问渊捂住了眼睛:“摒弃外物,但寻本心。”
“这里本就是黑的,用不着……”
阮枝挣扎了一下。
“别动。”
顾问渊立即喝止她,“你太浮躁,把眼睛闭。”
阮枝被迫听从,循着顾问渊的话,不断地放空自身,逐渐到了灵力的流动,继而到了一幅幅场景。
不止是心内想,还有辽阔地、尘世百景、人间烟火。
阮枝隐约接触到谓的“悟道”是什么感觉了,有种很奇妙的轻飘飘的感觉,就在这时,掩在她眼睛的温度撤离了。
“!”
阮枝惊醒过来,猛地睁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顾问渊。
顾问渊蹙了蹙眉,些许愕然不解:“我观你状态,应当已经入定沉浸,是有什么问题么?”
到底,他又不是真的修士,凭着过往知识和思考来引导阮枝,并没有百百的把握。
“确实有感觉了。”
阮枝后知后觉地心虚,感觉辜负了顾问渊的一番指导,便卖力地着好话做借口,“但我想着,不能留你一人在,便……中断了。”
其实是她没有彻彻底底的静心,没办做到完的心外无物,稍微有动静就能影响她。
她确实有怕黑。
身边有人一起还好,只剩她自己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问渊愕然地望着她,眼中的阴郁严厉被冲散,显『露』出几不置信,随即被汹涌的尖锐恶意与怀疑湮灭,他骤然垂下眼。
她在这样然黑暗的环境中对他着爱慕依赖之语,陈述她有多么在意他,比往的任何时候更能激起他心中负面的恶沼。
抗拒她的靠近与表白,却想牢牢地掌控她,验证她的每一句话是出自真心。意识到在意她的谎言与否时就始动摇,然后便愈发在意,轻而易举被简单的话语牵动心绪。他的本『性』不容许这种事发生。